朱高煦看着躺在树下的姜星火答道:“讲到摊役入亩了,即设计新的土地税收制度,需要解决徭役、粮食、耕牛与种子。”
上次朱棣带兵进诏狱寻姜星火,朱高煦当然知道父皇已经知晓了姜星火的存在。
但是朱高煦并不以为意,反而觉得父皇察觉出来不对劲才是正常的。
不然呢?
以他的水平,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能写出那篇削藩之策。
后来朱棣也只是跟他说姜星火的计策很有效,以后要跟姜星火多学习为政之道,在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而这句话,也被想当太子想疯了的朱高煦当成了某种暗示
反正朱高煦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他的父皇让他好好学习,是因为他父皇也跟着蹭课呢!
就隔着一堵墙,朱棣五人也已经端坐在了密室里的椅子上。
这边,姜星火讲课也从来都不是啰嗦的性子。
“那么我们接着讲针对第二点,也就是‘粮食’的土地税收制度。”
“先回顾一下。”
“粮食之所以成为问题,问题却不在于粮食本身。”
“这句话有点拗口,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姜星火仰头看着天,“什么火龙烧仓、大斗小斗、淋尖踢斛(纳粮时需把粮食倒进斛里检查质量,斛满形成圆锥状的尖,官吏踢斛后圆锥尖撒出来的粮食即为默认的‘损耗’)。”
“就是那句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懂的都懂。”
旁边的李景隆闻言倒是精神了刹那,“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很精辟的提法。
姜星火已经懂完了,但是却没提解决办法,而是把问题抛给了两人。
“那你们想想,如何避免这些非正常的粮食损耗,让百姓不会在土地税收过程中,负担如此之重呢?”
朱高煦和李景隆对视一眼,都沉吟起来。
朱高煦很用力地挠了挠大胡子,显然这是他用来缓解焦虑的惯常动作。
“俺觉得,太祖高皇帝的办法就不错。”
“文官剥皮揎草、武将传首九边、百姓枭令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