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国民财富流量在‘循环-剩余’的过程中不是均衡流动的。”
此言一出,卓敬顿时就捻断了一根胡须。
“啪”地一声轻响,在这静谧的午后里显得尤为突兀。
卓敬抬头,目光严肃地盯着姜星火:“你是说,其实在大明每一年的农业生产过程,这一切,都有刚才说的‘循环-剩余’这个看不见的过程,而剩余不是均衡的?”
“是。”姜星火点点头。
“那为什么会失衡?”卓敬连声问道。
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不能归咎于更高的阶层拥有庙堂权力、军事暴力,而是一种世界运行的规律。
卓敬隐约觉得,他抓住了这个世界运行的某种规律,而这个规律,注定是从未有人发现过的。
“回答伱的问题之前,我需要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大明所生产的总财富是存量,还是流量?”姜星火同样认真看向卓老头。
无论是存量还是流量,都是字面意思,卓敬几乎一刹那就明白了。
卓敬答道:“在整体来看的时候,自然是存量,但如果放到某一年来看,就是流量。”
“为啥?”朱高煦有些摸不着头脑。
郑和给他解释道:“大明田地有总数,生产的农产品也有总数,所以总财富是存量,但每一年都在变化,而且农产品剩余也在流动,所以是流量。”
“喔喔。”朱高煦也转过弯来。
“你们离最终的答案,其实已经很接近了。”
姜星火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剩余如何在社会各阶层中流动?
为什么最底层的阶层注定获得最少的分配?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
“农业国社会,从剩余分配角度看,有三个主要的社会阶层。”
姜星火终于开始揭晓铺垫了这么久的谜底。
他一边说,一边拿着树枝在地上写着。
农产阶层:负责产出“剩余农产品”这个农业社会的主要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