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德百思得其解,于是作罢。
但久之后,这位恶名昭彰的盗贼再次造访了异端管局,但这次的牧四诚有带走任何东西,反而是留下了一样东西。
他像是历史所有嚣张过头的怪盗一样,这次居然提前发了一张指名道姓的预告函给三区。
【——周三来偷东西,偷什么还道,看着拿,让你们队的弟弟,那个名字很难听的谁谁谁洗干净在门口等着我!】
乔治亚掀开眼皮,他把这张预告函甩在痴呆的阿曼德面前:“解释一下,为什么牧四诚会开始针对你?”
“……我也道……”阿曼德欲哭无泪,他真的后悔了。
乔治亚深吸一口气,他凝视阿曼德良久,终下了判决:“无论你和牧四诚发生过什么,阿曼德,你要牢记这人是一个魔鬼,你终会被他所害的。”
“但你如果真的需要一个认清这个现实的机会,我给你。”
乔治亚审视心虚的阿曼德:“周三拿着枪和我们一参与围堵。”
周三,拿着枪的阿曼德战战兢兢地站在前面,很快,那个盗贼来了。
这是阿曼德第一次看到奔跑偷盗的牧四诚。
牧四诚就像是风一样快,也像是风一样自由,用一种肉眼看见的速度笑着擦过还回过神来阿曼德的身侧,然后抓住了阿曼德的腕,扯着愣神的阿曼德和他一跑了来。
在枪火翻飞的场景里,在所有异端处局队员尖叫的声音里,敌对的盗贼和阿曼德像两个恶作剧被当场抓捕的孩子一般,飞快地奔跑了来。
阿曼德懵了,他抽想离开,但这个候牧四诚顽劣地挑眉一笑,在风里回过头来看向他:“看他们抓到我们,玩吧?”
阿曼德一怔,他回转过头,背后是歇斯底里地追着他们的队员们,在牧四诚极致的速度的衬托下,这些奔跑的队员们狰狞的面部表情显得有些滑稽——的确很玩,阿曼德忍住笑了来。
牧四诚跑得很快,被他牵着的阿曼德也跑得很快。
各式异端在牧四诚精湛的偷盗技术下一一呈现,这些被阿曼德计量整的危险异端被牧四诚在里随意掂量,像并是什么异端,只是牧四诚的玩具,而这也是什么盗窃犯罪危害世界,只是这个盗贼一场心血来潮的游戏。
牧四诚随抛一个异端给阿曼德,勾唇一笑:“你道这个是干嘛用的吗?”
“编号8035……”阿曼德绞尽脑汁地回忆他做过的统计,“这个像是……风中……”……蝴蝶。
他记得是能刮出飓风。
牧四诚耐烦地打断阿曼德,伸直接打开:“打开就道了吗?”
五光十色的奇异蝴蝶群从盒子里翩跹飞出,风从它们斑斓的尾下扇出,狂烈的风在封闭的室内来回晃动,吹得人发际线能往后面平移一厘米。
阿曼德猝及防,直接被吹得飞了来。
牧四诚抓住阿曼德的脚踝防止阿曼德被吹走,他忍住哈哈大笑地嘲笑:“你守这里这么久,你哥会连这个有让你玩过吧?”
“这是玩的吗?!”阿曼德崩溃地大吼,“快停下,会引剧烈气候变化!”
“会。”牧四诚抓住在风中平衡身体,他浅浅的浮空在阿曼德的正方,稳住阿曼德的肩膀之后,低笑着解释,“真是够傻的,你哥道怎么教你的,看了,每个异端有弱点——”
牧四诚控制住阿曼德的指抓住了在风中飞舞的一只蝴蝶的尾翼,附在阿曼德身侧耳语:“——只要你控制住了它的弱点,这个异端就是你的玩具。”
阿曼德可思议地看着自中的蝴蝶停下了扇动,乖顺地停驻在他的指尖。
牧四诚得意地哼笑一声:“对吧?”
但下一刻,牧四诚就恶意地放开了握住蝴蝶的指,还用食指弹了一下蝴蝶的尾羽,顿狂风大作。
牧四诚抓住惊慌失措的阿曼德的后颈,在蝴蝶引的飓风中急速地后退,在风中对前来追赶他们的队员放肆地狂笑,用两指比额做再见:
“你们队的弟弟我就偷走玩玩了!”
他们在骤来的风中消失,无影无踪。
其实风有把两个人带很久,牧四诚就停了下来。
他道接到了谁的电话,原本欢欣的神色顷刻冷静下来,语气也从跳脱变得沉稳:“……道了,我会把东西带回来的,走私线这边安全有问题。”
等打完电话,牧四诚转身看到了阿曼德,瞬间喷笑。
阿曼德有一张和乔治亚九成九相似的面容,刻,从来有经历过如刺激的阿曼德现在棕色的头发已经被风吹成了一个鸡窝,草屑杂生,表情也是弱智级别的茫然。
他现在正四肢着地地趴在地——是他想站来,主要是有乘坐过飓风这种交通工具,阿曼德有点晕“风”。
牧四诚半蹲在趴地的阿曼德面前,似笑非笑:“我以为大古板的弟弟会是个小古板,想到是个小弱智。”
阿曼德幽幽地看了牧四诚一眼:“你再骂。”
牧四诚忍笑,他插兜站身,从兜里掏出几个异端盒子全部扔给阿曼德:“了,我今天玩得差了,以后有机会再找你玩,拜拜。”
说完,他潇洒转身就走。
阿曼德回过神来,他看着在他面前的几个盒子,突然一怔——
——这几个盒子光是今天牧四诚拿走的,次牧四诚受伤被他救的那三个盒子牧四诚也还给他了。
“牧四诚——”想了又想,阿曼德还是忍住叫住了牧四诚,“你把次偷的也还给我了。”
牧四诚挑眉单脚转身:“怎么,还给你还?”
阿曼德诚实回答:“今天你应该是来玩的,拿的是轻一级红色异端,但这三个是重三级红色,应该是你的目标,你还给我当然,但我主要是怕你下次还来偷。”
“的确是我的目标。”牧四诚勾唇一笑,“但次我被你抓到了,偷盗自然也就失败了,这并属于我的战利品。”
牧四诚挥挥,头也回地离,话语声里带着笑意:“我当然还会再来偷,如果想损失,就努力抓住我吧,阿曼德。”
阿曼德望着那个三个盒子,沉默了很久。
成功带回失窃盒子的阿曼德终于拥有了入一线的资格。
在那之后,牧四诚的就会给阿曼德发预告函,而阿曼德仿佛也在一夜之间成,他变得更为沉稳,会用尽全力地追捕牧四诚。
每当牧四诚来的候,阿曼德是那个跑的快的人,几乎和牧四诚一样快,但他却从来对牧四诚开枪。
渐渐地,阿曼德成了全局追回牧四诚盗窃赃物的人。
阿曼德在追逐牧四诚的过程当中渐渐大,他变得越来越稳重,越来越负责,能力也越来越强,成为了乔治亚的二把,也就是副队。
某天吃完晚饭登记异端的阿曼德回到宿舍的候,在床边发现了一张预告函,面着——【副队,玩追捕游戏了,喝酒来吗?】
阿曼德轻微地翘了一下嘴角,在小心翼翼地确认了哥哥在之后,从异端管局后门溜走了。
阿曼德来到了当初他被牧四诚一阵风卷到的空地——他们偶尔会来这里聚一聚,虽然道为什么两个敌对阵营的家伙要这样干,但就是觉地开始了,变成了一种两个人之间宣之于口的约定俗成。
这片空地很在地面很荒芜,但抬头却能看到十分璀璨的夜空,阿曼德到的候,牧四诚就坐在一个小山坡抬头看着星空。
“来啦。”牧四诚懒洋洋地对着阿曼德打个招呼,丢给他一瓶酒。
阿曼德习以为常地稳稳接过,然后抬头,一顿。
他察觉到今晚的牧四诚,情绪太对劲。
“怎么了?”阿曼德坐在牧四诚旁边,问。
牧四诚仰头灌了自一口酒,呼出一口浊气:“那位把走私线全权分配给我了,以后来偷东西了。”
他说到这里静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了下:“以后再见,我两就要开枪了,把你那把装模作样的空壳枪给换了吧。”
牧四诚说完,阿曼德也沉默了下。
——如果只是偷盗,还可以当做一场游戏,但升到可以危及所有人走私的候,他们之间就再是游戏了。
而是无数人的生。
阿曼德很少喝酒,但他在那,却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擦嘴道:“我会的。”
“我玩过很很游戏,有惨烈的,恐怖的,还有一场……”牧四诚仰望着星空喃喃自语,“——让我永生难忘的。”
“但这段间,是我玩得开心的。”牧四诚低下了头,他有看向阿曼德,但却对他伸出了,“谢了,无论是你放过我,还是陪我。”
阿曼德握住了牧四诚的,很认真地说:“关系,我们是朋友。”
牧四诚一顿,他沉默半晌,然后嗤笑一声:“你道我一个朋友是怎么的?”
“被你亲杀的。”阿曼德紧握牧四诚的,深棕色的眼眸里是无可撼动的坚定情绪,“但我相信你会杀我的,或者说,我会尽力变得比你强很,做到能被你杀,也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