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沉默了一会,摇摇头:“多谢,不必了。”
断袖之癖是个人所好,她不认为需要因为这种事情看不起隐书生。
上官宙看明兰若拒绝了自己的提议,也没有再多说。
他笑了笑,眼神微闪地换了个话题:“是了,你来的时候,可知道是谁要刺杀孤?”
明兰若不动声色地道:“兰若虽然不太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但总归都是不希望太子殿下阻碍自己前途的人。”
“是啊,孤的存在,阻碍的人太多了,尤其是我那位五弟——秦王,他不知有多恨孤。”上官宙仔细地盯着明兰若的神色。
明兰若垂下睫羽,拿起茶杯抿了口:“殿下跟兰若说这些事,怕是不合适,兰若毕竟不是朝中人。”
上官宙无奈一笑,伸手去握她放在桌面的柔荑:“兰若,你这话就见外了,你我当初联手在宫里夺了皇后的六宫大权,又让秦王失了协理刑部的实权,我以为你我已经是一条心了。”
明兰若却眼明手快地抽回手:“是啊,当初太子殿下救了我一命,我也回报以夺走秦王和皇后的权柄,我以为这是两不相欠。”
彼此都是聪明人,说话绕着弯子也足够表明双方的意思。
明兰若这是拒绝了成为他的人,也拒绝向他投诚。
上官宙眯起眼,看着明兰若收敛了笑容:“所以,兰若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你一片心意?”
明兰若起了身,淡淡地道:“殿下的心意该给你的妻妾,而不是我。”
她其实很烦上官宙这种假惺惺的深情模样,比起心狠手辣,他和上官宏业不分伯仲。
看着明兰若转身要走,上官宙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兰若,你真的没有见过上官宏业吗?”
明兰若顿住了脚步,看向他,面不改色地道:“没有的。”
上官宙端起茶杯,斯斯文文地抿了一口:“好,孤相信兰若不会骗孤,毕竟,这世上首鼠两端摇摆不定的人,通常没有好下场。”
侍卫环侍的大堂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空气里的气氛渐冷,一如窗外淅沥的冷雨。
明兰若点点头:“殿下说得对,但兰若是个俗人,无利不早起,只要像上次在宫里那样,咱们都能拿到好处,以后当然可以继续合作。”
她顿了顿,又笑了笑:“但如果没有好处就凭着一张嘴皮子忽悠人给他做白工,那叫无耻,您说对吗?”
她说得极其直白,直白到几乎没给上官宙留脸面。
一边的侍卫长冷脸怒斥:“王妃怎敢对储君如此无礼,放肆!”
明兰若却置若罔闻地看向窗外:“殿下,失陪了,太后娘娘派人来接我了。”
上官宙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果然有汤泉行宫的侍卫护送着一辆行宫的马车朝着客栈的方向驶来。
他的脸色阴沉了下去,但也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平常温文尔雅的样子:“兰若大概是误会孤了,孤送你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