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一顿,看着背对自己的陈宁,竟生出无力感来,男人为什么那么难哄?
原本沉稳睿智,心有城府的陈宁现在为什么变得那么尖酸刻薄?
明明不管是在京城高门大户里,还是在军营里,那些大老粗们都说没了清白,是女子吃亏,男子占了便宜。
京城里没了清白的贵女,要么死,要么去做尼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都是女子么。
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颠倒了过来。
她真的不懂,他为什么那么介意,介意到连兄弟都不肯和她做了。
景明再次叹了口气,蹙眉:“如果你非要这样,那我也没办法,你现在刚醒,自己先冷静一下,我给你准备了晚膳,我先出去了。”
她说完,随意地扯了一件衣服披上,转身洒脱离开。
她刚关上门,就听见脑后传来——“砰!”一声闷响,是凳子砸碎的声音。
她挠挠头,有些纳闷又无奈。
她太难了。
负荆请罪,却把人得罪得更狠了,为什么?
……
第二天一早,明兰若起身,意外地发现边上竟还睡着苍乔。
他通常都起得很早,要么出去晨练打坐,要么批阅奏报。
可今日,他竟还睡着,精致如蝶翼一般的睫羽阴影下,还有一片青影,仿佛昨夜没睡好。
中衣雪白,乌黑的长发垂落,整个人无害又安静,像哪家文弱美貌的公子。
明兰若瞧着他半侧了身子,膝边压着自己的一片裙摆。
她瞧着身边安静的人,忽然心血来潮,取了自己防身的匕首,轻轻划破了裙摆。
古有汉哀帝为免起床时惊扰还在睡中的男宠董贤,可断了被董贤压着的衣袖起身。
她今日就为督主断了裙摆,宽慰苍乔督主昨日被秦王殿下打击的一颗心。
明兰若瞧着那一片被他身子压着的裙摆,轻笑一声,施施然起身,示意景明去隔壁房间伺候她梳妆洗漱。
她还要去看望父亲,就让那位爷多睡一会吧。
去了隔壁房间,景明才一边伺候明兰若洗漱,一边嘀咕:“大小姐真是越来越宠督主了啊,督主真是很有奸妃相。”
明兰若有些好笑地白了景明一眼:“少胡扯,他是奸妃,我是什么?你这嘴上一点把门的没有!”
说着,她随意地拔了一根发簪在发髻上,对镜子左右看了看:“就你这张嘴,昨日去负荆请罪,八成不会顺利。”
话音刚落,景明的表情就显出尴尬和郁闷来。
明兰若手上一顿,挑眉看着景和:“难不成,我还说对了?”
景明叹了口气:“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