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似乎浑身痉挛起来，她死死地抓住周湘云的衣袍，挣扎了一下，再没了声息，果然——死不瞑目。

“姑姑——啊——姑姑！”周湘云垂下眼，大声地哭起来。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皇后死了，但无人在意，因为殿内的战斗尚且没有结束，没有人跪下来送周皇后一程。

而且关他们什么事呢？殿内死伤惨重，受伤的人都想活，御医还没赶来，大家都得忙求着明妃治伤！

……

等到大群的御医被锦衣卫拎过来接手治疗伤患时，明兰若才松了口气。

她抬起眸子，看着原本华美的宫殿一片混乱，满地都是无辜宫人们的尸体，还有那些原本娇贵的，连刀剑都没见过的娇贵少女和夫人们，躺在血泊里。

甚至身首分离，还有一两个不过十岁的小姑娘被砍断了手臂或者腿脚。

她帮那些小姑娘们包扎时，小姑娘们都吓得已经不会喊痛了，就那么惨白茫然地坐着，不知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哭泣声与痛呼声此起彼伏，原本的一场华丽重阳宴，变成了炼狱一样的场景。

明兰若睫羽颤了颤，她闭上眼，压下心头的戾气，勉强想要站起来。

呸，周皇后，真是死得太容易了点。

这么多无辜的人……

“不想看么，但以后你要走的路，这样的场景会比比皆是。”一道幽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随后她就被人一把拦腰抱了起来。

明兰若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襟，有些紧张地低声道：“放我下来……我只是给大家裹伤，蹲久了点，腿麻。”

那么多人看着！

“怕什么，本座也只是心疼自己外甥女受了惊吓，怎么，难不成你我之间有什么暧昧和猫腻不成？”苍乔淡淡地道，略强硬地收紧的手臂，将她按回自己胸口。

明兰若微微涨红了脸，倒是不动了：“……”

猫腻暧昧……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这个人是故意说这种话的吧，无耻！

她干脆转移话题，转头看向皇后的内殿：“那个刺客女首领呢，抓到了吗？！”

对方一见苍乔出现，就被其余刺客拼命护送走，一定是知道苍乔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