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瞧着小齐子的背影,摇摇头:“真是的,小太监像足他主子爷,凶巴巴的,找对食都找不到。”
人生都那么苦了,不寻找点乐子,岂不是很无聊?
他转身继续兴味盎然地看独幕折子戏——无辜失身小处男砍树。
啧啧,从小受的诗书礼义的长大,确实对慕青书冲击太大了。
不过看慕青书这神不守舍,心思紊乱的样子,那位大人很快就可以收网了。
日子又过去了好几天。
慕青书偶尔竟见到明玥莹呕吐的样子。
他一下子想起宫里妃嫔们有喜了,就是这样子。
慕青书心里的罪恶感更深了,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睡着了,夜里也梦见明玥莹坐在窗边,挺着大肚子,目光冷冷地问他——
“你做了什么。”
他一下子就醒了。
翻来覆去,他实在睡不着,干脆起身去祠堂,看看明玥莹的情况。
他到了祠堂门槛,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还没到明玥莹房门口,就听见杏仁忧心忡忡地问:“二小姐,你真有了吗,这下要怎么办,慕统领岂不是要用你和孩子要挟大小姐和国公爷?”
明玥莹冷冷地道:“我不会让他用我和孩子要挟家里人的,大不了一尸两命,他还能时时刻刻盯着我不成。”
慕青书的脚步一顿,捏紧了拳头。
她竟然对肚子里的孩子毫无留恋。
可……
他仿佛也没有立场去责怪她什么。
慕青书转了脚步,有些失魂落魄地往祠堂前院去了。
慕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高高地放在灵堂之上。
他走到慕青书的牌位之前,看着那牌位好一会,闭上眼,取了一炷香点燃。
看着袅袅的烟雾迷漫在眼前。
慕青书眼底闪过复杂的光,低声道:“兄长,你是在怪我吧?”
这些天,他梦见过明玥莹,梦见过爹娘的责备,却没有梦见过兄长。
兄长,不肯入梦来。
他将香插在香炉里,跪在灵位前,闭上眼,低声道:“兄长,你告诉我,我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