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珠忍不住蹙眉:“可是小姐,你这么没名没份地就跟着银狐,这怎么能行?”
自己小姐曾被称作仕女典范,就算那只是一个面具,可小姐受的教养却是实打实的。
怎么能被男人就这么占了便宜。
徐秀逸倦怠地靠着木桶,低声道:“不是我没名没份地跟着他,是他没名没份啊。”
她如今已经是凌波的统领夫人,银狐只是一介商贾,本来……
她可以顺利嫁给银狐的,可如今却成了这般尴尬局面。
“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万一这事儿传出去,吃亏的是您啊。”
梅珠想不通自己家小姐怎么会这么冲动和不理智。
通奸这种事儿一旦闹出来,自己小姐真是要被口水淹死。
是不是被男子引诱了,陷入爱河的女人都这样糊涂?
徐秀逸闭着眼:“难不成,我还要为凌波守节么?何况,所有的礼教之说都来源于太平年间,至于不太平的年间……”
她冷冷地道:“如宋代徽宗、钦宗被金人俘虏的靖康之耻中,满朝文武和皇室男人们将上到太后、皇后、宗室公主、郡主、宗室王妃……下到平民百姓家的女子算成银子送给金人抵债。”
“皇后、太后都能在金人的地盘挡妓女接客到暴毙当场,还有什么礼义廉耻可言?”
到了天明王朝,程朱理学这般猖獗,压得女子必须当妇德典范,碰下手便是失贞。
不都是当初宋朝男人无用,搞出来的遗毒。
自己无用,便都将错都归在女子头上,觉得失贞女子不是出家就是该死,也好挽回男人颜面。
徐秀逸淡淡地道:“可如今的天下哪里还有什么太平可言,明姐姐和焰王大军胜算不低,京城里都已经暗流涌动,谁还有闲心管这点闲事。”
武昌城一破,像一个信号,满朝文武都在各自琢磨,到底未来该投奔谁,站在哪一边。
“可是……我总觉得小姐,你这么没名没份的吃亏。”梅珠憋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家小姐被糟蹋了。
徐秀逸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白嫩手腕上的指痕——
那是他欢爱时,擒住她双手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