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会意地取了一块干净的白帕递过去:“大人擦擦,事事亲力亲为,您是好官,可莫要摔伤了,我家姑姑还有事,就先走了。”
春和昨日听到姜侍郎递拜贴的事儿,她想着,还是要避嫌。
但总归有交情,便只做同僚相处之间的事即可。
姜侍郎低头,盯着手里的帕子,他知道这帕子是宫里最常见的宫人用的,不是春和的东西。
她似乎在避着他,一句话也没与他说。
只是……
他忍不住抬起眼,看着车上温和秀美女子的轮廓。
见左右无人,他忽然心头一热,在马车开过身边时,鼓起勇气,追了几步:“春和姑姑,拜贴您可收到?”
车子咕噜咕噜地过去,也不知那车上的女子听到没有。
姜侍郎有些怔然地看着春和的马车远去,却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他擦了擦脸上的灰,露出一点笑来。
……
不远处的街道转角,一道清瘦却孤冷的身影坐在马上,身后跟着的数名锦衣卫。
齐玉尘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他身后跟着的亲信有些迟疑:“督主,可是觉得那姜侍郎对尚宫大人图谋不轨?”
这些年,没少人打尚宫大人的主意,毕竟宫中无皇后,更无妃子。
尚宫大人统摄六宫事,掌的是近乎前朝皇后才有的权力,被人觊觎再正常不过。
但那些人,不少都被督主私下用了手段给了教训。
甚至,直接处置了。
可依然有人前赴后继地想要打尚宫大人的主意。
只是……
“属下听说姜侍郎是个工事痴,醉心一切建筑上,是个大匠,却不想还敢对尚宫大人有野心。”
那锦衣卫感慨。
齐玉尘看着姜侍郎的背影,却罕见地扯了马缰,冷冷地道:“你话太多了。”
那锦衣卫马上低头:“是属下多嘴巴。”
“走吧,去令国公府。”齐玉尘没什么表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