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尘放下茶杯,抬头看向周国公:“国公爷,人人看重的东西不同,你看重旭儿与周家在春和之上。”
他顿了顿:“但咱家,看重的是春和,咱家会尊重她的想法。”
周国公叹息:“春和与景明、甚至与女君都不一样,她于某方面,甚为传统,老夫不劝,她此生不会再嫁。”
齐玉尘淡淡笑了笑:“那她就不嫁。”
说罢,他起身向外走去。
“要午时了,咱家不好在外头多留,国公爷保重身体。”
周国公看着齐玉尘的背影,沉声道:“齐督主,这世上的事不是非黑即白,和光同尘,与时舒卷。”
齐玉尘没说话,人已远去。
周国公有些倦怠地靠在轮椅上。
“国公爷……齐督主,除了听两位帝君的,万事以大奶奶为重,只怕他不会……”一边的亲信有些担忧。
周国公揉了揉太阳穴:“行了,别说了。”
说着,他苦笑一下:“说来,惭愧,老夫这把年纪,竟还得将春和拖下水。”
他是老了,也是怕了。
如故没了,他怎么都希望如故的孩子能一帆风顺。
……
这一次的大年过得是极欢庆的。
景明、陈宁都回来了,甚至连荆南王楚元白也进了京。
一直卧病在床的太皇太后,在看焰火的时候,也难得有精神地与大家伙同乐。
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一手握着十来岁美少年的手,一手捏着个几岁小姑娘肉乎乎的爪子,含笑看着焰火与热闹的京城。
“好啊……好……哀家……到底能看着天下承平,去见故人们,也能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