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道:“我那天在德花班看见个姑娘,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我怎会在那种……我怎么,能会绣花呢,”韩笛强挤出一丝笑容,“师兄,这些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
徐志穹道:“这些地方非常特别,且容为兄细细道来,莺歌院,分四个大院……”
徐志穹天南海北,说了半个多时辰,把他熟悉的好地方都说了一遍。
韩笛耐着性子听着,耐不下性子也没辙,她带着任务来的,必须从徐志穹嘴里探出些消息。
说到牡丹棚的相扑,徐志穹兴致高昂,本打算和韩笛演练几合,忽听门外有人哼一声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要做甚!”
听声音是个老妪,徐志穹一惊,看了看韩笛。
韩笛压低声音道:“师兄勿惊,我带着六公主的鱼符,是来取冰的,咱们兄妹清清白白,不用怕人说闲话。”
徐志穹摇头道:“这不是个说闲话的人,这是个……”
这是个干大事的人。
韩笛猜出来了。
看着徐志穹慌乱的表情,这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今天来巧了,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他还是没藏住,这次我要立大功了。
徐志穹看着韩笛道:“要不你先走一步?”
韩笛摇了摇头。
开什么玩笑,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走?
“师兄,我不能走,我得和她把话说清楚,不能让她坏了你清白。”
好师妹,我知道你舍不得走,你不走就对了,今夜全靠你了。
徐志穹点头道:“好师妹,你先替我支应一会,我去拿样东西。”
说完,他钻进了里屋。
“有出气的没有,说句话呀!”门外老妪等的不耐烦,“你再不应声,我可就进来了!”
白发老妪,佝偻着身子,推门走了进来,环顾四周,看了半响。
“就你一个人?”老妪问道。
韩笛没回答,她正在猜测老妪的身份。
看这打扮,应该是东宫的女子。
东宫的女子为什么敢来冰井务?
不管多大年纪,都是太子的女人,她都不能和其他男人有过多接触。
这应该是太子派来的探子。
且看她要和徐志穹说些什么。
“装的可真像,是我低估你了!”老妪笑道,“你假扮女人,还装两个人说话,这手段还算高明,可还是被我识破了!”
她这话什么意思?
她是来找徐志穹寻仇的么?
老妪凑上前去,捏了捏韩笛的脸蛋:“这皮肉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像真的,你瘦了,个子还矮了不少,这可真是花心思了。”
老妪手很重,韩笛的脸很疼。
韩笛推开老妪道:“你是来找徐志穹的吧?”
老妪皱眉道:“还装,我都识破了,你还赖着不认?”
韩笛道:“徐志穹不在这里,他临走之时吩咐过,有什么事情,你且跟我说。”
“这就是你不对了,”老妪皱眉道,“说好见个输赢,岂能言而无信?”
什么输赢?
韩笛不懂她的意思:“徐志穹真不在这,有什么话,你只管对我说就是了。”
老妪勃然大怒:“不认输是吧,我把你假脸撕下来,看你认是不认!”
说完,老妪揪住韩笛的脸蛋往下撕。
她撕了,真撕了。
太子手是真狠,看着都疼。
韩笛痛到入骨,高声喊道:“徐志穹在里屋,就在里屋。”
里屋?
老妪放开了韩笛,往里屋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韩笛趁机往外走,刚到门口,被老妪揪着头发拖了回来,接着撕脸:“还特么敢骗我,你这人就没一句实话,我叫你耍赖,我非得把你这假脸撕下来。”
徐志穹拿着藏形镜,心中慨叹:师妹,别说师兄不疼你,你不是一直想钓个金龟婿么?我把太子殿下介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