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节滞涩,身躯僵硬,梁贤春无法继续飞翔,且在马车顶上抓了一把,狼狈的落在了地上。
马车疾驰而去,梁贤春还想要追赶,又觉阴气在体内翻滚,无奈之下,只能站在原地稍加歇息。
二十多吸过后,梁贤春良心颤动,呕出一口血冰,喘息片刻,擦擦嘴角血迹,飞上天去继续追赶。
之前算我轻敌了,这次得加点小心。
寻常的人牙子不可能有这么高的修为,徐志穹那小子看的没错,这就是血孽门的人!
他们未必是来拐带女子,应该是来探我虚实的。
不能放他们跑了,必须得把他们抓住,抓住他们,就能找到血孽门的老巢!
追了半个时辰,没有看到马车的踪影。
他们逃了?
一条官道,没有岔路,他们能逃到哪去?
梁贤春在空中盘旋许久,找不到马车的踪迹,满心恼火回了营地。
……
中郎院里,杨武蹲在香炉旁边,闻着烟气,慢慢恢复着体力:“这哪是赶车呀,这分明是我拉车!”
纸马纸车,就是个摆设,都是靠杨武的阴气驱动。
平时玩一玩倒也乐呵,像刚才那样一路狂奔,差点要了杨武的鬼命。
常德才笑道:“怎地,不是要过瘾吗?一会接着出去跑,这是主子的吩咐。”
……
梁贤春刚到营地,肖正公肖知县赶了过来,一路追着梁贤春道:“将军,我吩咐人查过了,那辆马车不是本县的,车轮不是本县的,幔布也不是本县的,本县的马车没有那么好的做工,这些人难说是从何处来,只是路过本县,和本县没有干系……”
梁贤春一肚子怒火,回身一拳,正打在肖知县脸上。
肖知县没有修为,这一拳差点要了他的命。
梁贤春走到近前,肖知县赶紧捂住了脑袋。
梁贤春上前扶起了肖知县,吞下怒火,露出一丝笑容道:“多准备些车马,我们即刻便要启程,越多越好。”
肖知县点点头,也不敢问数目。
梁贤春唤来信使,吩咐道:“向周遭郡县传我将令,有一辆青马灰幔马车,上边载着一男一女两人,车顶上有三道两寸长的抓痕,但凡见到这辆马车,立刻将车上人逮捕。”
下了通缉令,梁贤春回到营地歇息,当晚破例没有开会。
徐志穹跑到梁玉瑶的营帐里蹭饭吃,公主的伙食比他这个校尉要好了太多。
徐志穹敞开肚皮,吃了一只烤鸡,一条羊腿,喝了半坛子兰芷酒,撑的直打饱嗝。
梁玉瑶也不介意:“吃吧,敞开了吃,我听说姑姑下令筹备车马,以后要日夜行军,以后想踏踏实实吃顿饭都不行!”
徐志穹舔舔手指道:“连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那做正经事就更不够了,咱们趁现在把事情办了吧。”
“办什么事情……”
营帐里安静片刻,梁玉瑶啐了一口徐志穹一脸唾沫:“难怪玉阳和你投契,说话都没个正形,话说伱昨晚真遇到了人牙子?”
徐志穹一笑:“你猜猜看,猜对了有赏,猜错了要罚。”
梁玉瑶摇头道:“我不猜,你这人的心思猜不透,且就当是真的,那人牙子是血孽门的么?”
徐志穹沉默片刻,没有回答,而是叮嘱来了一句:“真遇到血孽门的时候,若是我不在,千万劝住你姑姑,别轻易和他们交手。”
梁玉瑶叹道:“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在,来无影去无踪的,和你心思一样难捉摸。”
徐志穹一笑,起身离去。
梁玉瑶怅然若失,哼一声道:“吃完就走,这个没良心的。”
……
徐志穹回到营帐,换上一身便装,悄悄离开了营地。
他在县城转了一圈,县城里很是热闹,肖知县正带着差役四处征集车马。
徐志穹找了个家客栈,选了间上房,用法阵封住了房间,拿出了怀里的一枚三寸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