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不怕那是假的,可我还差五十颗功勋升七品上,推官不容易,这五十颗功勋不好挣,滑州那事情也过去了,以后也赶不上这好买卖,你说这五十颗功勋让我上哪……”
徐志穹掏出一个布囊,数出五十颗功勋,放在赵百娇手里。
赵百娇一脸欢喜道:“马判官果真畅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汉子,一会判完了案子,你可别走,尝一尝我煮的梅花酒,咱们且畅畅快快……”
“畅快甚来!”夏琥怒道,“做正经事吧!”
赵百娇端坐于书案之后,徐志穹拿着昭兴帝的罪业来到了孽镜台前,用意象之力想把昭兴帝从罪业里逼出来。
昭兴帝极力抵抗,犄角里刚冒出一团黑气,只听一声脆响,镜台上的铜镜碎了。
铜镜居然碎了?
徐志穹摸了摸镜面,九尺高的铜镜碎成了二十几块。
这是什么技法?
昭兴帝都死了,怎么还有如此强大的手段?
赵百娇惨呼一声:“这是我吃饭的家伙!”
徐志穹默不作声,夏琥安慰道:“莫怕,咱们去匠人坊修修就是了。”
“怎么修?碎成这样,还能修得好么?修好了肯定也不如以前好用,这生意做的,一颗功勋没赚到,却还搭上了镜台……”赵百娇丧着脸,看着徐志穹,期待徐志穹能给他留下两颗功勋。
徐志穹不缺功勋,摆摆手道:“那五十颗功勋还是归你,我去找陆长史说一声,让匠人坊再给你打一面镜子。”
“畅快!”赵百娇转怒为喜,“我这就煮酒去,咱们喝两杯,再好好畅快……”
夏琥赶紧把徐志穹拽出了判事阁,哼一声道:“你可真是好本事,你且看她那德行,就差缠在你身上了。”
“她平时不也这样么?”
“那是为了生意,她甜言蜜语把人骗到判事阁,等判完了案子,连手都不让碰一下,可今天遇到你,是要动真格的!”
徐志穹没心思理会这些,看着手里二寸多一点的罪业,他深深感受到了嘲讽。
大官家,我就不信治不了你的罪!
徐志穹带着罪业去了长史府,说了经过,陆延友叹口气道:“取我孽镜台来!”
罚恶长史有判案的权力吗?
有!
只要证明推官确实难以判案,罚恶长史可以亲自出手。
赵百娇的镜台碎裂,就是证据。
陆延友的身份没有恢复,长史府里也没个差人,徐志穹和夏琥替他把孽镜台搬了过来。
罚恶长史的孽镜台和推官的孽镜台大不一样,材质不同,尺寸也不同。
多亏两人都是六品中郎,有膀子力气,把十五尺高的巨大银镜搬到了大厅中央。
等揭开幔布,陆延友大失所望。
银镜之上,一片乌黑,根本照不出人影。
陆延友仰天长叹:“我就知道!我这身份还没复原,孽镜台还是用不了!”
“你知道特么不早说!”徐志穹恨道,“这东西多沉你不晓得么?却还让我们搬来作甚?”
陆延友摇头不语,徐志穹叹道:“罢了,我中郎院里也有一座镜台,去那里照照吧。”
议郎院里有孽镜台,升级为中郎院后,孽镜台也留下了。
虽然徐志穹没有判案的权力,但孽镜台的功能还在。
陆延友还是摇头:“你那镜台能有什么用?比推官的镜台强不了多少,去赏善司吧,且看白大夫怎说。”
白大夫怎说?
不管他怎说,徐志穹绝不会放过昭兴帝。
要是按照这两寸长的罪业草草判了,徐志穹干脆就把这犄角藏一辈子,且代代相传,让昭兴帝永不超生!
三人到了赏善司,赏善大夫白悦山看了罪业一眼,立刻发现了端倪。
“这罪业被吞吃了。”
徐志穹点头道:“大夫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