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点点头:“他是好乐师,也是好判官。”
妹伶叹道:“恐怕你永远不懂他的痴迷,只怕连我也不懂。”
徐志穹看着白悦山的手,突然笑了:“这一曲,是《画堂春》吧!”
白悦山手突然停住了。
妹伶也跟着愣住了,她惊讶的看着徐志穹,问道:“你也精通琴艺?”
徐志穹苦笑一声:“这可怎么说……”
白悦山换了手型,继续在琴上空弹,徐志穹看过片刻道:“这是《离亭燕》。”
白悦山又换了手型。
徐志穹看过片刻又道:“这是《解连环》。”
妹伶叹道:“看来是我说错了,你对乐曲,却和他同样痴迷。”
“痴迷,那时却不是痴迷,”徐志穹吸了吸鼻涕,脸上带着笑容,眼圈却有些泛红,“当初,他一直逼着我听,听不出来还不行,
我当时是真心觉得他烦,他多弹一声,多唱一句,多跳那么一步,我都烦的青筋直跳……
可我现在还真就想听,听多长时间都不腻,听个几天几夜都不腻,
有本事你别一直弹,你唱一曲,你跳一曲,我肯定能猜的到《曲牌》,我就这么看你跳一天,我一首曲子都猜不错!”
白大夫的手在琴上放了许久,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徐志穹的话。
妹伶剪下几根发丝,在瑶琴上一捋。
琴上重新有了琴弦,白悦山弹了一曲《雪花飞》。
天下雪了。
徐志穹坐在雪地里,默默听着琴声。
他真想坐在这听一夜。
妹伶叹道:“且盼这点残念,能养回那一缕残魂。”
……
苍龙殿里,满地龙鳞。
梁孝恩摇摇晃晃,站起身躯,一跃而起,撞破了苍龙殿,消失的无影无踪。
顿顽星君抓住祭台一角,咬着牙,没摔倒。
李沙白是个洒脱的人,直接靠着墙壁,先坐下了。
韩宸觉得坐着不如躺着,他决定再躺一会。
梁季雄站的笔直。
长乐帝在身后艰难的扶着,毕竟老祖宗是个要面子的人。
顿顽星君把嘴里的血沫吞了吞,对众人道:“看他还是个识趣的人,今天就饶了他一命吧。”
梁季雄道:“看在他也是宗室星官的份上,就听顿顽星君的,饶他一命。”
李沙白没说话。
韩宸点点头,表示大家说的有道理。
“季雄,这鸟厮若是再来,只管呼唤我就是。”说完,顿顽星君又看了看李沙白和韩宸,“我代梁家,谢谢两位兄弟了。”
李沙白抱拳。
韩宸眨眨眼睛,算是回礼。
顿顽星君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了原地!
他没飞起来。
顿顽星君的脸,很红。
他干笑一声:“这地,有些滑了。”
梁季雄应一句道:“是有些滑了,我一会叫人打扫。”
顿顽星君纵身又一跃,再次落回原地。
李沙白从背后拿出一幅画,欣赏起来。
韩宸把眼睛闭上,假装自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