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徐臻也不瞒着,他知道话已经提到此处,许攸大概率也会想到自己的计策,所以直接点头,道:“你觉得此计如何?”
“可行。”
许攸也不敢论断,他当年在袁绍麾下论断太多了,对的时候袁绍不听,听的时候偏偏又容易论断出错。
这些年在徐臻麾下之后,早已学会了谨慎行事,话不能说得太满,免得日后出错又被人嘲笑不说,还大有损失。
“不过,个中隐患与风险,车骑可已想明白?”
“嗯,差不多了,赌的就是这条路上狭窄的山脉小道内,是否有伏兵,一旦有,便会损失惨重,难以保全所有兵力而回。”
“嗯,若是车骑已经想明白了,那的确可以试一试……”
许攸轻笑点头,这位车骑胆大心细,行事之时非常谨慎,当世少见的固执,譬如巡营与查探地形等事,必须每日反复确信,不给敌人机会。
可是在计策与战略上,却是十分大胆。
当初攻下柳城一战,也是以退为进,昼夜行军,长途数百里奔袭,堪称出其不意,别说在柳城驻军的踏顿想不到,他们这些身在冀州的谋臣,一样没想到。
敢如此行军,那得是对麾下将士多么的信任,将士又是如何的勇猛不畏生死。
现在这一计,和当时差不多,也是要赌路上有没有埋伏,而且现在的车骑,可并不了解羌胡领地的地形。
唯一可知的是,山脉深林居多,沿黄河而走,便能走上贫瘠的草原,但在那之前,所有的战马都只能一路慢行。
不可毫无顾忌的急行军。
“那这样,”许攸捻须片刻后,当即笑道:“当初与二公子交好的,沮君便是一人,他如今人在许都与崔琰为伍,我可去问上一句,不说明缘由,只是日常通信而已。”
“除此之外,高顺、文远都应该熟悉,车骑再多问问,将地图大概重新修画一番,以数月为界,暗中查探羌胡地形与情报,日夜查探,定然会有所获。”
“不错,有志者,事竟成。”
徐臻微笑起来,当即带着赞许的目光看向他,重过新生的许攸,不似当年狂放,连思绪都变得平稳了许多。
如此性情,日后可堪大用。
“去吧。”
许攸和崔林行了一礼,而后转身离去。
等他走后,崔林才问道:“车骑可是要在下通知天工院,准备好棉服与战马?”
“不错,”徐臻笑了笑,说道:“要一万匹战马,若是筹措不到,我再从军中调配。”
“有点难……不过,尽力而为。”
崔林眼眸晃动了片刻,境内这么多马场,放牧虽然始终在鼎力推行,但毕竟时日还短,战马配种所生的幼马怎么都要一年后,受训而入营。
“去吧。”
徐臻下了命令,大致安排了前后之事,其余之人当然不可知晓,免得此密令知道的人太多了,反而会在不经意之间泄露,让敌人窃听了去,弄得麻烦。
毕竟,他是真的打算走这一条小道入西凉,让马超腹背受敌,乱其军心。
一万匹战马,加上张辽军中本身就有的战骑,可以一人两骑出去,缓慢行军,那粮草必须要准备足够。
军备尽可能从天工院准备,让这一支精兵可武装到牙齿,这样一来,成功的机会就会更大。
铤而走险是没错,但即便是知晓铤而走险,也一定要想办法尽可能保证能够胜算。
不能用自己麾下将士兵马,境内钱财物资去随意挥霍。
“除此之外,天工院那边,我会去下令,我也会写一封书信到许都,请兄长帮忙,问询许都之事的同时,稍稍提及塞外,兄长嫉恶如仇,若是知晓一定会忍不住在信中告知些许端倪。”
“也好。”
徐臻思索之后,也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了,也不知,现在马腾入许都之后,最终结果会当如何?”
徐臻稍稍担忧的嘀咕道……
从正堂出来,徐臻迎面就碰上了刚出去下令回来的诸葛亮,孔明脚步极快的凑了过来,“师父,今日是何事啊?怎么忽然传唤了这么多人,似乎下了很多命令?”
“可是,有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