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白的——</p>
要不是窗后有一排法国梧桐,挡住了她,许克等人早就看到空调外机上,蹲着个白玉雕刻般的青蛙了。</p>
她要是被发现,后果很严重啊。</p>
李骁哭笑不得,却又很生气:“你就是活该!谁让你跑来这儿作妖了?”</p>
“我就是活该!要你管?”</p>
苏日娜低骂:“赶紧的,给老娘去拿衣服。”</p>
李骁只好转身,快步走进了卧室内。</p>
他刚来到衣柜前——</p>
浴室的门开了。</p>
女孩子洗澡,不都是特麻烦的吗?</p>
没有一个小时,是绝对不会出来的。</p>
可她才进去了多久啊?</p>
“我还怎么给200送衣服?”</p>
李骁暗叫了一声苦,表面上却神色自若,笑问:“这么快,就洗完了?”</p>
柔柔看着他,轻笑:“本想洗澡的,却没多少心情。”</p>
洗澡,也要心情吗?</p>
柔柔上下打量着李骁,假惺惺的问:“老财,我是不是把你惊醒了?”</p>
李骁立即双手捂住下面,干笑:“是啊,是啊。那个什么,我忽然觉得,我得改改不穿衣服就睡觉的习惯。你有没有给我准备。”</p>
他刚说到这儿,就被柔柔打断:“可我喜欢啊。衣柜里,可没有给你准备睡衣。”</p>
李骁——</p>
被小哑巴轻轻一拽,只好乖乖的躺在了床上。</p>
柔柔趴在他胸口,低声:“老财,你打我一顿吧。”</p>
“什么?”</p>
李骁愣了下:“我为什么要打你?”</p>
“因为我辜负了,你对我的爱。尤其,我还对三娘说出那番话。”</p>
柔柔眼神黯淡:“那时候,我以为我和爷爷的血脉亲情,要高过爱情,高过三娘待我如亲女儿般的慈爱。所以,我才辜负了你们,该打。”</p>
“你确实该打。”</p>
李骁能清晰感觉到,柔柔内心里的痛苦;更知道,她当前需要开导。</p>
她心中的疙瘩,如果不及时解开,就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p>
“但你把血脉亲情,放在不可替代的首位,却没有错。”</p>
李骁说:“一个人,如果能肆意践踏血脉亲情,那么他就不能算是一个人。”</p>
亚历山大不在乎,他和美杜莎的血脉亲情;所以他是“神”,而不是人。</p>
季雅不在乎,她和陆小琳的血脉亲情;所以她是“美人蛊”,不是人。</p>
上官永远也算是枭雄一世,临终却因贪生怕死,不惜把上官柔柔推进火坑,毫不在意血脉亲情;所以他变成了“鬼”,不是人。</p>
一个人,不为任何的利益,只是为了血脉亲情,即便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那么无论她的最终下场是什么,也是有情可原的。</p>
何况,柔柔是在无比痛苦中,才选择了这样做,却没付诸行动呢?</p>
这也是李骁原谅了上官柔柔,却不会再和同样主动退群的荆然,有任何来往的原因。</p>
荆然退群,是为了自身利益。</p>
甚至荆然的所作所为,都比不上也是主动退群的山口娇羞。</p>
山口娇羞那样做,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保护娇宁。</p>
呼——</p>
可能是因为上官永远的在天之灵,看到柔柔刚为他搭建的灵堂,马上就要拆卸后;羞恼成怒下,决定作妖;于是就开始平地起风,很快就大雨磅礴了。</p>
别说是下大雨了!</p>
就算是下刀子!!</p>
许克等人,也得抢在天亮之前,把灵堂拆掉。</p>
他们在冒雨工作。</p>
蹲在空调外机上的苏日娜,却在欲哭无泪,接受狂风暴雨的凶狠鞭挞。</p>
活该——</p>
谁让她恬不知耻的,冒犯柔柔神圣不可侵犯的私人领地了!?</p>
更让她狂怒的是,她希望能快点睡去的上官柔柔,不但不困,还因被李骁开导后,精神百倍;非得拉着他,跑来阳台上看“流星雨”。</p>
他嘛的——</p>
这事怎么说!?</p>
苏日娜只能壁虎般,用她滑如凝脂般的皮肤,紧紧贴在窗台下的墙上。</p>
好冷啊。</p>
最最让苏日娜欲哭无泪的是,决定遵从陈惠祯的教导,彻底忘记上官永远的小哑巴,强烈要求她的死老财,必须“打”她一顿;算是对她,背叛爱情的惩罚。</p>
脉痹。</p>
不要脸——</p>
紧紧贴在墙上,同样遭受狂风暴雨鞭挞的苏日娜,暗中咆哮着怒骂。</p>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在清晨五点时,才终于收敛了它的淫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