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道:“那个仆人是怎么死的?”
“哪个仆人?”
看来不止一个仆人的死和他有关。
“就是咱们初次见面,我送到你药铺的仆人。”
“这还用问么?吴自清打死的!你不是亲眼看见了么?”
徐志穹道:“我把他送到你药铺上,他还活着。”
“活着也是回光返照,油尽灯枯,他自然要死。”
“你给他吃了些汤药,让他昏睡不醒,却连一点伤药都不给敷,眼睁睁看着他流血至死!”
段士云一愣:“你怎么知道?说的却像你亲眼所见!”
徐志穹笑道:“且说你认还是不认?”
“我认什么?”段士云冷笑道,“那人和我沾亲么?他给钱了么?我凭什么给他治病?”
徐志穹道:“要钱我给你,那是个老实人,你就看着他死?”
“老实人怎地?我还就不要你的钱!我就不想救他,又能怎地?有错么?”
“没错,你一点错都没有。”
他不认。
徐志穹又问:“黄氏那条胳膊是怎么断的?”
“吴自清砍的!”
“吴自清说从你手上拿了一张药方,上面写着用至亲之肉,换老太太三年阳寿,这事你认吧。”
“别瞎扯!”段士云神色狰狞,“我没开过药方,我就是给他看了上古医经,医经写着什么,我不知道,他看到哪一页了,我也不知道!”
徐志穹笑道:“你不认?”
“我认什么?这和我有干系吗?”
徐志穹又问:“前几日,你给吴自清又开了一张药方,为了给老太太换十年阳寿,你让他把妙莹饿死,这事你认吧?”
“我说过了,我没开过方子,我就是把医经又给他看了一眼,有错吗?”
徐志穹道:“砍了黄氏的手臂,吴自清加了多少罪业?”
“这我哪知道?”
“你花了那么多心思,怎么也得好好算算吧?我估么,少说得有一寸!”
段士云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栽赃吗?黄氏那事和我没相干!”
徐志穹又道:“吴自清想饿死妙莹,罪业还得再加一寸吧?”
“我说了,这和我没相干!”
“那个仆人死了,吴自清的罪业也得多加几分,重伤和杀人可不是一个罪过!”
“你问完了没有?问完了赶紧把手印按了,”段士云笑道,“你这是当惯了提灯郎,见谁都想罗织罪名,你想把我抓进衙门,然后再给我定个罪?
且不说你还能不能回得去衙门,就算你能回去,你敢抓我吗?你敢栽赃我么?说句难听的,我要是透露出你的身份,你还活的了吗?别忘了你是判官,你是邪道!”
“呸!”徐志穹啐了一口,“你是邪道,莫辱了判官名声!”
段士云咬咬牙道:“后生,你太狂妄了,我先给你脸上留个记号,让你长长记性,让你学学礼数,我教教你怎么跟长辈说话!”
他拿出一把尖刀,要挖徐志穹的眼睛。
徐志穹看着刀尖,静静等他过来。
刀尖即将碰到眼珠的一刻,徐志穹突然消失不见了。
糟了,化身无形!
徐志穹早就挣脱了束缚,只是段士云一直没有察觉。
段士云赶紧隐身,此时若是遭到徐志穹的偷袭,定然性命不保。
他比徐志穹晚隐身片刻,他还有八品上段的修为,能维持无形三吸时间,按理说徐志穹应该早些现身。
他错了,徐志穹是七品下段,能维持五吸时间。
等段士云现身时,依然没看见徐志穹身影,慌乱之间,只看见自己脖子上横着一把钢刀。
他想用天赋技困住徐志穹,却听徐志穹在耳畔道:“别动,一动也别动,段士云,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养恶为恶,你知罪?”
一听“养恶”二字,段士云一哆嗦:“休要栽赃,休要污蔑,你敢动我?判官不许自相残杀,你若是动了我……”
刀锋划过,徐志穹割了段士云的脖子。
段士云捂住喉咙,在地上挣扎片刻,没了气息。
身死道消,罪业显形,合有七寸六分!
这个败类!
徐志穹摘下了他的罪业,先将尸首拖到一旁,集意于丹田,连具三次腾跃入云之象,进了小黑屋。
“师父,我把段士云杀了。”
等了片刻,小黑屋里传来一声叹息,道长醒了。
“他临死前认罪了吗?”
“没认,弟子问了许多次,一次也没认。”
“冤孽!”道长长叹一声,“把罪业带去议郎院吧。”
“议郎院?该不是去找那位曹议郎吧?”
道长一皱眉:“曹中杰怎地了?七品之中,他也算得才俊,你还看不起他怎地?”
才俊?一百多岁的老才俊?
徐志穹道:“弟子并非轻视曹议郎,只是曹议郎年事已高,弟子不想扰其清静。”
“曹中杰是懒散了些,但其品行端正,你只管把罪业带去,他若断错了是非,你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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