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对这桩案子没什么帮助,但是她得活着,她活下去,关希成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徐志穹给刘氏留下了十两银子,刘氏不敢要,徐志穹怒道:“给你便拿着,你知道邱跃泽住什么地方?”
出事之后,邱跃泽还在县城备考,只是学坊不收他了,他自己租了间房子。
夜里,邱跃泽还在灯下读书,徐志穹突然出现在了面前。
邱跃泽身手不错,猛然起身道:“你是什么人?”
徐志穹抬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低头看着他道:“我是关希成的朋友,知道为什么来找你吗?”
邱跃泽爬了起来,低下头道:“我对不住他,你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
徐志穹冷笑道道:“这话说的还有几分良心,你当初为何不给关希成作证?”
“我去作证了,事情因我而起,我能不说出实情吗?可县太爷说我与本案无关,把我打出来了,我现在恨不得给希成赔命!”
徐志穹点点头:“我问你,当初是什么缘故和耿德君结下了梁子?”
邱跃泽道:“我白日里在勾栏听曲,为争抢一个舞姬,与他撕打了起来,起初他吃了亏,后来又找了人,我怕了,找地方躲了起来,谁知道会害了希成。”
“他找的那些人,你认识么?”
“有几个我认识,有一个人叫谢安,是县里有名的捣子。”
徐志穹道:“把当天你知道的事情,写下来,当作证词。”
……
谢安正在家里吃饭,桌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吃饭的时候,妻子和三个孩子要在地上看着,等他吃饱了,妻儿才能上桌,这是他定下的规矩。
今天他回来的晚了一些,吃饭也晚,三岁大的孩子耐不住饿,偷偷在桌上拿了块豆腐吃。
谢安看见了,一脚踹倒了孩子,骂道:“娘的,一点规矩没有。”
孩子躺在地上大哭,谢安上前揪住孩子头发连扇耳光:“你哭?你哭!你给我憋回去!”
孩子不停挨打,哪能憋得回去,谢安恼火,挥起了拳头,妻子上前拦着,被他一拳打翻,徐志穹上前抓他手腕,他回手就打。
徐志穹先一拳打在他鼻梁上,谢安捂着鼻子,眼泪下来了:“你什么人,你敢打我,我这鼻梁骨……”
没等他说完,徐志穹上前揪住头发,摁在地上,连锤了几拳。
谢安嘴都被锤歪了,放声哭道:“爷爷别打,我,我不认得你,你打错人了吧!”
徐志穹喝道:“你哭!再哭!你给我憋回去!”
谢安憋不住,徐志穹照他嘴上踹了两脚,他憋住了。
妻儿在旁吓坏了,要往门外跑,薛运拦住去路道:“莫跑,没你们事,老实待着。”
徐志穹揪着谢安的头发,问道:“两个月前,是你跟着耿德君,打了关希成?”
谢安点点头道:“耿老爷是我朋友,这位好汉,你且掂量掂量……”
徐志穹把谢安摁在地上,接着用脚踹脸,谢安哭喊道:“我服了,爷爷,我服了……”
“憋回去!”
谢安憋了回去,徐志穹接着问道:“认字么?”
“不,不认。”
徐志穹对薛运道:“你帮他写,把那晚的事情都写下来,让他摁手印。”
写好了证词,按下了手印,徐志穹和薛运刚走,谢安满肚子是火,没处撒。
他回头摁着妻子拳打脚踢:“说,这人哪来的?是不是你招惹来的!你个贱人,是不是你……”
徐志穹回来了,突然揪住谢安的头发,摁在地上锤脸。
“爷爷,我知错了!”谢安嘶声嚎哭。
徐志穹越打越狠:“你哭!还哭!憋回去!”
……
一连收集了几份证词,夜深了,徐志穹和薛运找了家客栈住下。
客栈离县衙很近,徐志穹熬夜惯了,也没急着睡,他先去了小黑屋,把事发当晚的情景复现一遍,当时的情景,和关希成描述的完全一致。
他又找了只老鼠,上县衙探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