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武栩背锅,梁季雄倒是没有太多意见,只是他不明白,粱世禄为何一再袒护怀王。
梁季雄道:“昨夜还有二百多名提灯郎与蛊门血战,他们追随武栩多年,只怕不肯认账。”
粱世禄道:“不认账,便让他们随武栩同去。”
这一次,梁功平不觉得有理了:“这可不妥,钟参是个爱惜部下的人,若是动了提灯郎,只怕他不答应。”
粱世禄道:“不答应能怎地?他敢造反不成?”
梁功平摇头道:“息怒,莫动肝火,钟参是陛下的红人,皇城司是陛下的心腹,得罪了钟参不打紧,我等是为陛下分忧,岂能因为几个提灯郎触怒了陛下?如今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嘴堵住。”
粱世禄点点头道:“这事情,让刑部和大理寺去处置吧。”
……
徐志穹等人在衙门待了半日,宫里的内侍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离开衙门半步。
到了午后,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来到掌灯衙门问话,大理寺的人徐志穹不认识,刑部来了几个熟人。
刑部左侍郎鲍敬忠,照磨所照磨(负责文书的八品官员)邹顺达,司务刘德安。
原为武彻书院武师的邹顺达,在余杉的帮助下,如愿以偿,进了刑部。
陈元仲死了,掌灯衙门没了当家的,鲍敬忠吩咐先从官职最高的乔顺刚开始问话。
邹顺达对乔顺刚道:“乔红灯,你们昨夜前往北垣作甚?”
乔顺刚抬头看了邹顺达一眼,没有回答。
“本官在问你话!”
乔顺刚还是不作声,屈金山见情势不妙,上前回答道:“我等奉陛下之命,缉拿通敌要犯刘旭行。”
“陛下旨意何在?”
屈金山解释道:“这是陛下当面给钟指挥使下的旨意。”
“你说刘旭行通敌,可有证据?”邹顺达故意刁难屈金山。
屈金山没法回答,证据是伪造的。
见屈金山说不出话,邹顺达看向了徐志穹。
“徐志穹,你可知证据何在?”
徐志穹和乔顺刚的态度一样,抬眼看着邹顺达,不说话。
邹顺达能容忍乔顺刚,但绝对容忍不了徐志穹。
一个书院里的傻子,连人话都说不明白,还敢直视我?
“徐志穹,你如今已是罪囚,还敢如此狂妄?”
乔顺刚剑眉一立,喝道:“你特么说谁是罪囚!”
没等邹顺达开口,刘德安先拔刀了:“好你们一群贼囚,还不知自己身份么?平素作威作福惯了,到了刑部这里还不老实?信不信老子让你们脱层皮!”
屈金山道:“这位兄弟,说话客气些,这里是掌灯衙门。”
刘德安啐一口道:“你跟谁称兄道弟?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如今犯了事,就是阴沟里一条臭泥鳅,老子想踩死你就踩死你,踩死你都脏了老子的脚!”
这痞子骂人可真是嘴毒,他哪来这么大的底气?
看着鲍敬忠阴森的笑容,徐志穹明白了原因。
这是刑部的传统,刑部事先已经罗织好了罪名,为了震慑住这群提灯郎,鲍敬忠先让邹顺达和刘德安送上一个下马威。
乔顺刚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他们可能真的成罪囚了。
刘德安越骂越难听,韩宸坐在一旁,紧咬银牙,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