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多石料送到苦修工坊作甚?”
“没听说么,怀王要在破奴苑修建行宫。”
“怀王在破奴苑修行宫?那不是梁大官家的猎苑吗?”
“谁的说的清楚,怀王的儿子都造反了,在京城里杀了那么多人,这事不也不了了之?”
“说到底,还是苍龙殿护着怀王!”
……
怀王主动示好,等待昭兴帝的回应。
可昭兴帝可没做任何回应,在朝会上,他根本没有提起猎苑的事情,更没有提起石料的事情。
倒是有两份奏章让怀王胆战心惊。
一是御史台侍御史马德光上奏,兵部尚书柳英斌涉嫌通敌,应严查!
二是御史台督察御史陈和光上奏,吏部尚书闫博元涉嫌贪赃,应严查!
这两个人,都是怀王的心腹。
这两条罪名,只要查,就能坐实。
这两名御史平时默默无闻,怎么今天突然冒出这么大动静。
更让怀王感到紧张的是,这两件事情再度激起了一些臣子对怀王的怒火,王彦阳等一批御史纷纷上奏附议,要求严查二人,同时严查怀王!
昭兴帝的态度依旧暧昧,先将此事交由内阁处置。
被公孙文说中了,这是真的伤了羽毛,还可能伤了筋骨!
散朝之后,怀王通过多方渠道打探消息,却无半点回音。
刀要来了,当真刀刀封喉。
……
翌日,怀王设宴再请公孙文,公孙文欣然赴宴。
“殿下,今日还要探讨学问么?”
怀王笑道:“公孙先生学富五车,寡人纵使穷尽一生,也学不到先生一二,今日请先生来,是想再问问先生燕子与刀的事情,
此前却被先生说中,我堂前一只燕子,只求在房梁之上寻一安身之所,不想真被执刀之人伤了羽毛,不知先生可知执刀之人,到底是何心意?”
这次公孙文来,就是为了打探消息,他想知道皇帝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公孙文道:“幸好只是伤了羽毛,若是伤了翅膀,却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怀王叹道:“燕子只想安然度日,不想与人争锋!”
公孙文一笑:“这话当与提刀之人去说,只怕燕子叫破喉咙,提刀之人也听不进半句。”
“当真没缓和么?”
“刀已出鞘,哪还有什么缓和?第一刀要伤了羽毛,第二刀便要砍了翅膀,第三刀下来,燕子这条性命就没了!”
公孙文的暗示非常明显,怀王已无退路。
“依先生之言,燕子还有什么手段能自保?”
“此前已然说明,燕子想要自保,手中必须有刀!”
怀王无奈笑道:“区区一只燕子,哪里提得动刀?”
公孙文仰天长叹:“殿下终究信不过我,存亡关头,仅在殿下一念之间,公孙文斗胆一言,殿下再无决断,性命只在朝夕!”
公孙文把话挑明了,这却在怀王意料之外。
他只和公孙文吃过两次饭,对公孙文明显没有足够的信任,可公孙文把话说到了这一步,却不能继续和他绕圈子了。
“先生醉了,且到书房稍作休息。”
怀王把公孙文请到了书房,吩咐阴阳修者布置了法阵,屏退众人,也当面把话挑明:“寡人手里确实有把刀,但这把刀还不够锋利,而今贸然出手,只怕刀毁人亡。”
说出这番话,是想看看公孙文有没有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