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文摇头道:“那狗奴才以为我已经离开了皇宫,他绝对想不到我会去而复返,他也不知道我有修为,这事情,他肯定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陛下不要担心,若是您怕我牵连到您,我这就离去……”
话没说完,怀王赶紧拦住了公孙文:“先生,且好生休养,先生愿为寡人赴汤蹈火,寡人自当与先生患难与共!”
怀王离开了公孙文的房间,吩咐人去查探皇宫的动静。
如果公孙文的身份已经暴露,怀王必须杀他灭口,看他受了重伤,杀了他应该不难。
但如果公孙文的身份没暴露,而且所言属实,倒可以证明这人足够忠诚。
……
丑时,天降大雨。
圣威长老梁季雄,满身湿透,进了苍龙殿,于苍龙神像前,长跪不起。
梁功平和粱世禄相继赶来,粱世禄问道:“可是查出了刺客身份?”
梁季雄看着二人,神情木然道:“查出来了,是一名三品儒家。”
梁功平愕然道:“儒家何时出了三品?”
梁季雄道:“此人来历,我不知晓,但我知道谁是幕后主使!”
粱世禄有了不好的预感:“是谁?”
“贤康!”梁季雄回答道,“那儒家三品去了贤康的府上,我没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我看见贤康去探望他。”
粱世禄连连摇头:“圣威长老,我知你对贤康颇有成见,可此事却不能诬陷于他!”
“诬陷?”梁季雄笑了,“圣德长老,那三品儒者还在贤康府上,你去看看,一看便知!”
粱世禄起身道:“今夜已晚,我明日便去贤康府上看看!”
梁季雄道:“你伤未痊愈,我现在就随你同去!”
“不劳你!”粱世禄回头道,“倘若事情坐实,我明日把贤康的人头,带回来给你!”
粱世禄愤愤而去,梁季雄怒道:“还要等到明日?却等他把刺客送走么?圣慈长老,你今夜便随我一并去把那刺客抓回来!”
梁功平将他拦住:“你听我说,这事情你不能去,只能让圣德长老处置。”
梁季雄摇头道:“汝等一再袒护,终于酿成今日之恶果!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梁功平道:“贤康若无大错,由他继承社稷,本就是一桩好事!”
梁季雄怒道:“梁玉明修炼邪术,篡权夺位,这却不是大错?”
梁功平道:“贤康或许并不知情。”
“如今他指使刺客,谋害储君,这也不是大错?”
梁功平低头道:“储君本就心智不全。”
梁季雄抓住梁功平的衣衫,怒道:“此言何意?一国储君且让你说的如此轻贱?”
梁功平叹道:“圣威长老,咱们三人共守大宣社稷,当勠力同心,这件事就让圣德长老处置吧,他若处置不了,我们再出手不迟。”
梁季雄费解:“为何一定要他处置?”
“因为……”梁功平默然良久道,“贤康,是他儿子。”
梁季雄后退几步,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
阴阳司里,太卜拨弄着青灯,揣度着当下的局势。
他通过阴阳法阵,在公孙文身上留了记号,他知道公孙文在哪。
“怀王,这次看你怎么脱身!”
思忖间,墙壁之上冒出一张嘴:“师尊,朱雀宫大宗伯炎焕求见。”
大宗伯,朱雀宫一宫之主?
他来作甚?
太卜回应一声道:“请他进来。”
年逾七旬的朱雀宫大宗伯炎焕,坐在了太卜面前。
太卜亲自倒了一杯茶,送到炎焕面前,刚要寒暄几句,却听炎焕问道:“太卜可知,城北猎苑,走失了两千多名力工?”
“猎苑?”太卜摇摇头,“老朽近日未曾留意过猎苑。”
炎焕又道:“太卜可知,南方之地出了邪祟之物?”
太卜一愣:“大宗伯,你所说的南方之地,是我大宣疆土,还是你郁显国疆土?”
大宗伯皱眉道:“太卜何故有此一问?”
太卜笑道:“若是在大宣境内,此事由不得大宗伯来管,若是在郁显国境内,此事由不得老朽来管。”
太卜这是打太极,他不想和炎焕谈论此事。
大宗伯摇头道:“你宣国的事情,就算天翻地覆我也管不了,但如果有人想复生邪道恶灵,不管事情出在什么地方,我都非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