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季雄咂咂嘴唇道:“这人是公孙文,可他是皇帝派到贤康身边的谍子。”
“不管他是什么,大长老的死必然和他有关,怀王府上就他一个三品!”
粱季雄放下酒杯,眼神涣散,神情呆滞:“你是说,皇帝让公孙文杀了圣德长老?”
“公孙文就是一条狗,主人不下令,他敢去咬大长老?”
粱季雄看着徐志穹,缓缓道:“若是三长老也被这类法阵弄到了渊州,证明这也是皇帝做的……”
“大官家把三长老送到渊州,送进了朱雀宫,三长老死了,炎焕自然洗不清,就算不丢了性命,也要离开大宣,是这个道理吧?”
粱季雄摇头道:“这道理说不通,朱雀宫能保大宣丰收,皇帝是为了三长老,迫不得已之下,才和炎焕翻脸,怎么可能故意陷害炎焕?”
徐志穹笑道:“你们哥仨还真看得起自己,皇帝确实迫不得已,但不是为了你家老三,是因为炎焕一直揪着血树的事情不放,猎苑的血树是皇帝种的。”
“胡扯!”粱季雄道,“那是贤康种的,苦修工坊叶安生都承认了,这是贤康指使他种的。”
“怀王让他种血树,他就种血树,他怎么那么听话?他要是那么听话,怀王会死在东华门?别忘了工坊是谁的工坊,别忘了叶安生是谁的臣。”
工坊是陛下的工坊,安生是陛下的臣。
这是叶安生亲口在东华门说的。
粱季雄端着一杯酒,许久都喝不下去,有太多事情一下子全都涌进了脑子。
昭兴帝出手太快了,且招招封喉,梁季雄实在理不出头绪。
昭兴帝到底做了多少准备,他到底准备了多长时间?
不过现在有一点可以确认,苍龙三长老都死在了皇帝手里,下一个就要轮到他自己了。
如果不是徐志穹提醒,他恐怕不会比粱功平多活几天。
他抬头看着徐志穹,总觉得这个少年是如此的特别。
“当初白虎真神让你死而复生,是为了救我大宣社稷吧。”
徐志穹一怔,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要是这么想,我就这么说吧!
“季雄啊,有些事,我是真的不能告诉你。”
“连二哥都不叫了?”
他还挺在乎这句二哥。
“二哥,以前的事情,你自己去想,想不想的明白,看你造化。可今后的事情,不能再做错了,
如果想活下去,你得记住两件事,第一件事,梁大官家比你聪明,你不服气也没用,别以为你年纪大,见识多,就能对付他,他比你聪明了太多,在他面前不要卖弄你的阅历,更不要意气用事。
第二件事,梁大官家为这一天准备了很多年,我不知道是多少年,但准备的非常周全,在你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不要答应他任何事情,否则他随时都能要了你这条老命。
你得活着,否则苍龙殿就没了,太子得活着,否则你梁家就没了,百姓得活着,否则大宣就没了!”
徐志穹放下了酒杯,起身告辞。
二哥,希望你能听懂我的话。
苍龙殿如何我不关心,你梁家如何我也不是很关心,但朱雀宫要是没了,宣人真要挨饿了。
你若是再迷糊下去,大宣真就要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