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穹,吴知府怎么受伤了?”
吴静春含着眼泪正要控诉,徐志穹一脸淡然道:“长老,这是我砍得,这都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适当褒奖就好!”
粱季雄不知该说些什么,同知范国栋上前喝一声道:“岂有此理?区区一提灯郎而已,谁给你的胆量,在我碌州重伤知府大人?”
徐志穹转脸问道:“你是什么人?”
范国栋一脸正色:“吾乃碌州同知范国栋!”
“要给图奴送粮食的就是你么?”
范国栋冷笑一声道:“徐千户,你想以此治本官的罪么?本官此举是为我碌州百姓!是为我碌州万千苍生!
本官曾和圣威长老说过,若是要治本官的罪,本官千刀万剐也心甘情愿!本官为我碌州无怨无悔,本官为我碌州……”
徐志穹打断范国栋道:“你碌州?碌州是你的么?”
范国栋冷笑一声道:“本官与知府大人共治一州之地,我将碌州视作我乡土,有何不妥?”
“碌州是你的,那涌州呢?也是你的么?”
范国栋脸色一变,眼神有些游移:“你说涌州作甚?吾乃碌州之官,和涌州有何干系?”
徐志穹诧道:“大人何必自谦,你乃涌州、碌州两州领主,这可是图努国大将军涅古来亲自答应你的!”
一语既出,满堂哗然。
粱季雄惊呆许久,看着范国栋,喝一声道:“狗贼,你通敌!”
范国栋赶紧辩解:“圣威长老,休听此人胡言乱语,卑职只见过涅古来一次,还是奉了圣威长老的命令,至于什么两州领主,卑职连听都未曾听过!”
“提灯郎和你一起听的,你怎说没听过?”
徐志穹叫来王振南,王振南当着众人的面,用图奴语重复了一遍:“等我大军攻下碌州,图努大帝会封你为两州领主,你若不中用,我另找别人就是。”
话音落地,吴静春后退两步,与范国栋拉开了距离。
他听得懂图奴语,王振南的图奴语说的很标准。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从王振南跟着范国栋去到图奴大营那刻起,范国栋已经没命了。
范国栋脸色惨白的看着王振南,这个蠢人当初一脸茫然,谁能想到他真会图奴语?
徐志穹笑道:“范国栋,刚才的话,是你自己翻译一下,还是我替你翻译?”
“休要含血喷人!”范国栋死不认账,“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王振南不急不忙,把范国栋和涅古来之前的对话,分别用图奴语和宣语复述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其中几句:
“天佑我图努大帝,天佑我大将军,粮食备齐了,但宣犬的苍龙长老来了。”
粱季雄闻言气得浑身直抖。
“属下对图努大帝忠心耿耿,对大将军忠心耿耿!”
吴静春闻言,继续和范国栋拉开距离。
“天佑我图努大帝,天佑我大将军,大将军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助大将军杀尽宣犬,振我大图努之威!”
这一句杀伤力最大,谁也没想到范国栋能在涅古来面前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所有官员都盯着范国栋摇头不语。
在院子里听审的百姓破口大骂。
“不要脸的范国栋,你骂我们是宣犬,你是什么东西?”
“还天佑你图努大帝,你特么不看看你是什么种?你特么是毛刹养出来的?”
“肯定是毛刹睡了他娘,睡完了还不给钱,生了他这么个杂种!”
徐志穹问范国栋:“这事是真的么?”
范国栋满身黏汗,高声喊道:“我未曾通敌,这些话我都没说过,你们诬陷我!”
徐志穹道:“没说你通敌的事情,我是说毛刹睡你娘的时候,给钱了没有?”
院子里的百姓放声大笑,范国栋咆哮道:“你们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是我救了碌州百姓,若不是我苦苦哀求图努将军,你们早就死在图努的铁蹄之下,你们一个也活不下来!”
徐志穹笑道:“你是怎么哀求的?站着求,还是跪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