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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全军启程,不到正午,便到了林丛县。
知县郑泉明亲自出迎,大军在县城内驻扎,梁贤春带着一众营官到县衙问话。
“郑知县,剿灭血孽门的诏书可是收到了?”
郑泉明道:“七日前已收到诏书。”
“七日前便收到了?”梁贤春一皱眉头,“走在县城街上,我连一张告示都没看到,郑知县,这七日间难不成你什么都没做?”
郑泉明赶紧解释:“将军,卑职连日查阅卷宗,将近些年来拐带妇孺之案卷全都筛选出来,从中收集线索。”
梁贤春问道:“有何线索?”
郑泉明道:“卑职惭愧,依大宣律,拐卖妇孺之人犯尽皆处死,卑职只能从供词和罪证之中搜罗些痕迹。”
“有何收获?”
郑泉明红着脸道:“卑职无能,尚无所获。”
他真的无能吗?
这个不好判断。
但从郑泉明的口述来看,至少他用对了方法,这是搜寻血孽门的正道。
至于为什么没有结果,那是因为七天的时间太短了。
可梁贤春对此极度不满:“郑知县,圣上颁诏剿孽,你置之不闻,整整七日时间,除了躲在县衙翻阅卷宗,竟毫无作为?”
郑泉明满头是汗,解释道:“卑职是想……”
梁贤春不给郑泉明解释的机会:“天寒地冻,你衙门的炉火烧得倒是暖和,可知百姓的心已经寒透了吗?”
“卑职……”
“你不必与我解释,且待吏部来日询问时,再想好说辞吧!”
梁贤春拂袖而去,留下郑泉明在县衙之中不知所措。
县丞一脸委屈道:“知县大人,这几日天天在府衙看卷宗,我都没敢回过家,到头来就换了这么个结果?”
郑泉明道:“我自问心无愧,不怕吏部来查。”
县丞急得直跺脚:“大人,别说这气话了,且像平幔县那般,先贴上满街告示再说。”
郑泉明思忖良久道:“剿孽将军已经走了,现在贴,她也看不见了。”
“她看不见,吏部好歹看得见,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大军在林丛县驻扎一夜,当晚,梁贤春召集众营官议事,在营帐之中大发雷霆:“林丛县据京城不过百里,便对皇命如此懈怠,周遭州县必须严查,若是个例,当严惩知县,若是通病,当重整吏治,明日便去平幔县再查!”
梁玉瑶心头一凛,忍不住偷看了徐志穹一眼。
这贼丕好厉害,竟然看透了姑姑的心思。
当晚,徐志穹来到了梁玉瑶的营帐,梁玉瑶赶紧起身道:“算你有本事,这次你赢了,咱们再赌一次,你说到了平幔县,能看见血孽门吗?”
徐志穹没回答,且端坐在梁玉瑶面前,一拍膝盖道:“殿下,劳烦你把裙子脱了,趴在这里。”
“还,还,还脱裙子?”
“愿赌服输,让我先打两下!”
“你敢!你敢碰我!你可知轻薄本宫是何罪过?”
徐志穹思量片刻道:“也好,我不碰你,你找个地方趴着,我去拿个家伙!”
“干甚来!”梁玉瑶扯住徐志穹道,“用手打两下便罢了,你还拿什么家伙,想打死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