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锋看似柔软,丝缕盘旋之间,却把九把兵刃和一双利爪牢牢缠住。
没等花春庭挣脱,李沙白一推砚台,墨汁泼洒在花春庭手臂上,开始迅速蔓延。
被墨汁染黑的地方,很快失去了知觉,仿佛变成一块黑炭,又脆又硬。
花春庭意识到情况不对,从笔锋之间奋力挣脱,挥起手斧,将自己沾了墨迹的六条手臂纷纷砍掉。
李沙白将砚台扔到半空,墨汁如雨而下。
花春庭猛然低头,长发迅速生长,包裹住全身,挡住墨汁后,拿出短刀,又把满头长发剃个干干净净。
李沙白随手一挥,一片朱砂扬在半空。
花春庭躲闪不及,几点朱砂落在皮肤之上。
朱砂瞬间穿透外皮,形成一颗颗沙眼,渗透到皮下,扎根在骨头上。
骨头上的一粒朱砂变成两粒,成倍增长,重新蔓延到皮肤之上,变成一个个窟窿,不断在身上扩大。
李沙白如此凶悍的技能让花春庭胆战心惊,花春庭一跃而起,和李沙白保持两丈开外的距离。
看到点点朱砂不停蚕食自己身体,花春庭用自己的利爪撕开自己的皮肉,把几根沾上朱砂的骨头从身体里扯了出来,扔在了一旁。
大腿骨被扯了出来,花春庭身子倾斜片刻,又长出一条新腿。
肋骨被扯出来几根,花春庭暂且没做理会,且让胸腔那厢暂时塌陷。
臂骨被扯下来几根,骨缝里还有朱砂残留,花春庭嫌麻烦,直接把沾了朱砂的手砍了。
李沙白赞叹一声:“血孽三品,果真有些非凡手段,短兵相接斗过了,咱们再来斗一斗长兵刃。”
花春庭紧张的看着李沙白。
他说要斗长兵刃。
他有什么长兵刃?
笔墨砚台肯定不算,他赤着身子泡在水里,还能有什么长兵刃?
李沙白把手举在半空,手中突然多了一幅画轴。
这就是他的长兵器?
李沙白手腕一抖,将画轴展开,画卷之上空无一物,是一幅白纸。
这白纸就是兵刃?
花春庭先一步先手,挥舞利爪,冲向白纸,要把白纸撕碎。
李沙白信手一挥,白纸顺势裹住了花春庭,画轴重新卷起,花春庭消失不见。
李沙白从汤池里捡起画轴,缓缓展开,空白的画卷之上多了一个俊美男子,正是花春庭。
李沙白画出了一把长刀,刺中了花春庭的胸口,画面上的花春庭鲜血喷涌,流的到处都是。
这就是李沙白所说的长兵刃,他画出来几十件长兵刃,对着花春庭连锯带割,花春庭困在画卷里,只能硬扛着,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李沙白越画越兴起,兵刃越画越离奇,他画了一把耥耙,耥耙之上挂着九个刀片,一耙下去,便是九个刀口。
耥耙飞舞之间,眼看要把花春庭剁成肉片,汤泉旁边,一根骨头突然站了起来。
这是花春庭的大腿骨,之前被他从身体里扯了出来,丢在了岸边。
如今大腿骨上长出了一只眼睛,眼睛旁边还长出了两条手臂。
这根大腿骨用这两条手臂在岸边飞快爬行,悄无声息来到李沙白身后。
李沙白还在忙着作画,完全没有察觉到这根大腿骨。
大腿骨猛然飞起,当即刺穿了李沙白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