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庭双膝发软,有下跪的冲动。
……
天明时分,滑州罚恶司长史戴益光来到了剿孽军大营之外。
营地一片寂静,门口连个站哨的都没有。
“不是说还有两百多士兵么?不是说那位玉瑶公主也在这么?”戴益光皱起眉头道,“我怎么看这像个空营?”
戴益光是个谨慎的人,叫来了几个血孽门的士卒:“你们几个进营盘里看看,若是遇到什么事情立刻过来报我。”
这几个人只有九品修为,若是真遇到了事情,他们根本回不来。
这几名军士去了片刻便回:“戴长史,这真是一座空营,从头走到尾,没见到一个人影。”
戴益光皱着眉头道:“你们可看仔细了,若是在我面前耍滑,我不光让伱们死,还得让你们去阎罗殿受苦!”
“我们哪敢骗您,您跟庄主一样,都是我们主子!我们上上下下都看过了,当真是一座空营。”
戴益光犹豫片刻,传令下去:“大军入营,小心戒备,严防陷阱!”
两百多名判官加上五百多名血孽修者,一共七百人进了剿孽军大营,前排军士接连挑开了几座营帐,里面饭锅、水罐、被褥各色家当都在,但确实看不见人影。
待走到中军,大帐之中似有灯火,戴益光看到营帐之中坐着一个人。
他一把揪住探路的军事,厉声问道:“狗东西,你敢骗我,那不是人么?”
军士吓得两股战战:“我们时才来的时候,确实没看见有人,也没看见有灯火!”
天亮了,可那灯火依旧耀眼。
这灯烛是特制的。
难道说是那个提灯郎?
他听过徐志穹的名声,也知道徐志穹的身份,且高声喝道:“里边的同道,出来吧,道门的规矩都懂,我们不是来找你的!”
营帐里没有动静,戴益光笑一声道:“徐灯郎,马判官,我对你知根知底,你就别藏着了,我们绝不戕害同道,你出来说句话!”
徐志穹在营帐里笑一声道:“你带了这么多人马来,却连个营帐都不敢进?”
戴益光还真不敢进去,徐志穹心狠手毒,这一点他从怒夫教和血孽门中都有耳闻。
他只身一人坐在营帐里,营帐之中要么有埋伏,要么有机关。
“马中郎,我们真不是来找你的,若是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们就不打搅了!”
戴益光掉转马头想走,劫一座空营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况且花春庭也不在这,他没必要为了血孽门的事情,让自己背上戕害同道的罪过。
“且慢!”徐志穹喊了一声。
今天要处理的,不只是血孽门的事情。
徐志穹戴着面具,提着灯笼从营帐之中缓缓走了出来,“戴益光,勾结血孽邪道,你知罪?”
戴益光看着徐志穹,微微笑道:“你这是跟我说话?”
徐志穹没有回答,接着问道:“血孽门伤天害理,怒夫教恶贯满盈,罚恶司沦为恶徒鹰犬,你等知罪?”
戴益光歪着头,看着徐志穹道:“你想怎地?”
徐志穹又问一句:“庇护极恶之徒,共行极恶之事,以恶养恶,道门败类,你等知罪?”
戴益光一挥手,上百名军士把徐志穹围定。
“马尚峰,我本想留你一命,没想到你成心来此送死!
左右,将此人给我剁成肉泥!”
见徐志穹只有一个人,军士正要冲杀过来。
徐志穹拿出罚恶子令,叩动三下,满身戎装的陆延友,挥起一口长刀现身于戴益光面前。
“京城罚恶司在此!”
戴益光一惊。
陆延友身后,京城之中百余判官悉数到齐。
卓灵儿、曹议郎、王嫣儿、赵百娇、秦长茂……一群熟人站在了徐志穹身边。
夏琥把一麻袋橘子放在一旁,徐志穹压低声音道:“你带这个作甚?”
“我问过了,滑州这地方柑橘不多,等拾掇了这群败类,咱们再去集市上做个生意。”
话说的轻松,可这场恶战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