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夫人正有此意,背上包袱拉着童青秋要走。
童青秋一把将夫人扯了回来,冲着太卜笑道:“我等既是阴阳司的人,自然要住在阴阳司里。”
太卜又看了看韩宸,韩宸道:“我是个素朴惯了的人,住在那大宅子里倒觉得不自在,还是住在阴阳司里踏实。”
太卜又看了看陶花媛:“你怎说?”
陶花媛道:“我想去侯爵府!”
众人心头一凛,还真有逆龙鳞的!
太卜盯着陶花媛,目露寒光。
陶花媛低下头,默而不语。
片刻之后,太卜突然笑了:“罢了,你随那狂生去吧,还有谁愿同去?”
其余人都不敢作声,陶花媛跟着徐志穹欢欢喜喜走了。
韩宸和童青秋被分在了第三座院子里,西边相邻两间房,等进了门,韩宸才意识到,他刚才那番话,说的有多应景。
他喜欢素朴,这房间甚是素朴。
除了一扇门,里面只有四面墙,连张床都没有。
隔壁的嫂夫人当即炸了:“我且说让你回咱家宅子里住着,你非不听,这地方可怎么住?”
童青秋捂住娘子的嘴道:“小声些,莫让太卜听见了。”
韩宸在门外道:“我去买张草席,要不要给你带一张?”
“劳烦师兄带两张来。”
“你睡草席,她睡你,一张就够了。”
“天气湿冷,多一张草席,好歹干爽些。”
……
到了侯爵府,夏琥和陶花媛在卧房里嬉闹在一起。
“且让我看看,你那牙印还在不?”
“多亏了那牙印,要不然还真就被那鸟厮给骗了。”
“要不说那贼小子还真有心机,也不知道六公主那牙印留的深不深。”
徐志穹抱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桃儿,你精通法阵,且看这箱子上的法阵能不能破了。”
陶花媛在箱子上摸索片刻,点点头道:“这法阵繁复了些,倒也能破解。”
徐志穹摇头道:“不能贸然动手,要是表面一层的法阵,我也能破,可破了之后,却要触发机关,能炸伤人。”
听徐志穹这一说,陶花媛又摸索许久,点点头道:“果真有陷阱,这却得费一番功夫,你得助我。”
徐志穹帮忙演算,陶花媛施加气机,过了一个时辰,木盒之上忽然腾起一股青烟。
徐志穹大惊,抱起陶花媛,躲在一旁。
青烟过后,箱子没炸,陶花媛笑道:“法阵破了!”
徐志穹甚是喜悦,可光破了法阵还不够,这箱子的工法还破不了,整个箱子浑然一体,连盖子都找不着。
且等去北边找一趟牛玉贤,让他想想办法。
又或是直接去找钟参,他应该能打开这箱子,只是事关机密,这事情不该让太多人知道。
徐志穹还在犹豫,夏琥走到近前,摸摸箱子道:“让我试试,我有开锁的手艺。”
陶花媛摇头道:“妮子,你小心些,这箱子上有阴阳陷阱,难说工法之上就没有。”
“放心,我有分寸!”夏琥取出了针线盒,扯出一根细到看不见的丝线,勒在了箱子上。
夏琥后退几十尺,徐志穹在旁边照应。
细线在箱子上慢慢平移,突然陷了进去!
有缝隙!
陶花媛赞叹一声道:“妮子,好手段!”
夏琥活动着手指,细线在缝隙中游走,似乎碰到了锁扣。
“锁的还挺紧!”夏琥的眼角颤动了一下,通过细线找到了锁扣的关节,反复拉拽几次,箱子开了!
她开锁的熟练程度,不亚于牛玉贤。
徐志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夏琥的天赋技是用针线,判官的天赋技往往来自各个道门,以此推断,夏琥的天赋应该是墨家。
徐志穹走到箱子近前,看到了箱子里东西。
一卷竹书!
《怒祖录》!
怎么又是《怒祖录》?
肖松庭冒着风险,夜闯皇宫,为的应该就是这本《怒祖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