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东门杀声又起,儒家七品安宗怀道:“这却不像是暴民,三面合围,颇懂战法,莫不是来了山匪?”
柯震辉道:“哪里的山匪这么大胆子,敢夜闯州府?”
安宗怀道:“许是山匪混在了流民之中。”
孔建臣有些慌乱:“白日里已经将流民驱赶干净了。”
柯震辉也有些吃不准:“那些衙差办事,却怕也不甚牢靠。”
墨家修者凌勇勤道:“怕甚来,他们要敢闯进粮仓,来多少,便死多少!”
三面杀声交叠在一处,分不出个来由,孔建臣面带忧色,看着凌勇勤道:“不管贼寇多少人,你都能挡得住吧!”
外面动静太大,凌勇勤不敢轻易夸口:“若是不超过千人,当是没什么大碍。”
安宗怀紧锁双眉:“且说那些流民都不止千人。”
孔建臣见凌永勤没了把握,急忙道:“趁着西门没动静,赶紧从西门走吧。”
儒家七品安宗怀道:“不妥,三面合围,网开一面,西门必有埋伏。”
柯震辉道:“也未必是埋伏,或许对方就是冲着粮食来的,只想把咱们逼走。”
说话间,西门也出了动静,孔建臣捶胸顿足:“我说从西门走,你等偏偏不听,却误了大事。”
整个粮仓一片大乱。
但乱归乱,其实战况并不激烈,粮仓外的判官一共就八个人。
这些衙差和军士只擅长殴打手无寸铁的流民,从来没挨过打,眼看死了些人,一时间丧胆,以至应对上出现了混乱。
柯震辉还算沉着,等了须臾,发现北门的状况渐渐平稳。
在北门羊攻的是两名引路主簿,八品修为,还不能杀人,相对要薄弱些。
柯震辉果断判断:“西门是羊攻,大人跟我先走一步。”
一名通判哭丧着脸道:“大人,您若是走了,我等该如何是好?”
“你等随马同知在此死守粮仓,本府先回衙门,坐镇大局!”
另一名通判眼泪下来了:“马同知也不知身在何处。”
孔知府神色凛然,冲众人抱拳道:“粮仓之外凶险,龙潭虎穴,孔某一人独闯,诸公在此坚守,万万小心,孔某先走一步。”
说完,孔知府在众人簇拥之下,从北门离开了粮仓。
在北门附近羊攻的张仁侠发出了信号,朝着半空扔出了一支火把。
判官们纷纷回了罚恶司,只留下了徐志穹一个。
徐志穹悄然来到孔知府身后,露出了笑容。
掌灯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