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冢宰的大部分亲信都在信州,他在信州入道,在信州做了罚恶司长史,后来成为滑、信、竹三州赏善大夫,把三州的道门经营的井井有条,这才成为独断冢宰。”
“井井有条?”
徐志穹听陆延友说过,十几年前,滑州罚恶司比庸碌罚恶司还要破败。
至于竹州罚恶司就更不用说了,徐志穹第一眼看到那罚恶司的惨状,眼泪都快下来了。
信州罚恶司什么样?徐志穹没去过。
也许龙秀廉的所有政绩全都坐在了信州,当然,能当上独断冢宰,最重要的还是他到了三品修为。
徐志穹觉得孙千里的话更可靠些,因为他说的有理有据。
而且孙千里的状况和孔胜伟不一样,孔胜伟只是受了伤,孙千里的精神已经崩溃了。
屋子里炉火生的旺,外边天冷,棚顶挂霜,霜化了,掉下了些水点,落在了孙千里的嘴里。
棚顶的水怎么会落到嘴里?
因为孙千里嘴多,有一张嘴长在了头顶正中央。
被那只带着眼睛的千斤龟钩过之后,孙千里的身体出现了变化,五官、四肢、毛发,如雨后春笋,不受节制的肆意生长。
但这一现象持续的时间的不长,只要把铁钩立刻摘掉,半盏茶过后,身体就会停止生长,再过两盏茶时间,身体会慢慢复原。
为了让孙千里充分享受成长带来的乐趣,徐志穹干脆把千斤龟一直钩在孙千里身上,这样就能让孙千里不停的生长。
通过实验,徐志穹发现,铁钩在身体里滞留的时间超过了一顿饭,有些变化变得不可逆了。
孙千里已经无法复原了。
他颧骨有些痒,想挠挠。
身上被捆的结实,但他右耳上长出了一直两寸多长的小手,正好能够到脸颊。
在脸上挠了片刻,一层皮挠了下来,孙千里舒爽了不少。
那层脸皮脱落之后,先是破了一个洞,洞口外翻,变成了嘴唇,里边还长出了几颗牙齿。
颧骨上,开了一张嘴。
连徐志穹看着都有些麻痒。
他接着问道:“龙秀廉为什么残害同道?为什么逼他们去茶坊?为什么一再欺辱他们?”
孙千里一说话,几张嘴同时开口,好在只有一张嘴能发声:“龙冢宰说,要铲除京城罚恶司的败类。”
“京城罚恶司都是败类么?”
孙千里点点头:“龙冢宰说他受困多年,都是因为京城的判官诬陷他,这个仇必须要报。”
“他受困,和京城罚恶司有关?”
孙千里道:“具体详情,我并不知晓,只知道他确实消失过几年,他说要让京城所有的判官都送去茶坊受苦,越苦越好,
如果有谁挨忍不住,就把他除名,然后杀掉。”
徐志穹眼角一颤:“这是要让京城的判官彻底灭种?”
孙千里点点头:“大抵是此意。”
徐志穹想了想,这过程确实合理,但又麻烦了一些。
“为什么不干脆把所有判官全都除名,这样却来的容易一些。”
孙千里道:“除名判官,要用到《冢宰录事簿》,《冢宰录事簿》不能随意使用,
若是判官心甘情愿脱离道门,独断冢宰将之除名,不会有任何损失,
若是判官不愿脱离道门,将之强行除名,冢宰会折损修为,还要消耗大量意象之力。”
徐志穹点了点头。
他终究得受些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