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佩茹道:“早知道你身边这么多狐媚子,我就不该来管你。”
上官青道:“他们哪能跟你比,你的桃子最白了!”
“扯你闲淡!”
“这话当真的,我昨晚又仔细看了一下,当真是你的桃子最白。”
这人真没羞臊!
这话可以当面说么?
役人进去通传,徐志穹进了卧房。
两下寒暄过后,徐志穹把剩下的三分丹药和止疼的药方拿了出来:“上官大夫,这是一粒妙药,由血生孽星的分身炼制而成,配着这方子吃下去,伤势很快便能见好。”
上官青摇摇头道:“马兄弟,这么好的丹药,不要给我,用的有用的地方,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以后便是个废人了,且抱着房大夫的桃子,了此残生就是!”
说完,他还真抱在了桃子上。
房大夫一把将他推开,从徐志穹手里接过丹药,问道:“这药当真灵么?”
徐志穹点头道:“吃下去后,上官大夫很快便能痊愈,只是要受点苦痛。”
房佩茹点头道:“我先去吩咐役人煎好汤药,再给他吃。”
上官青端正神色道:“马兄弟,戏谑归戏谑,正经事还是要说的,道门而今没了冢宰,京城的赏善大夫也不能主事,有些事情,你得早做打算。”
徐志穹道:“我只有五品修为,龙冢宰说过,我连长史印都没有,只能算个索命中郎,这事情,恐怕我想管也管不了。”
上官青咂咂嘴唇道:“可这事总得有人管。”
徐志穹很是纳闷,妹伶和上官青为什么都要为独断冢宰的事情操心?
没有就没有呗,咱们道门少了谁不照样转?
回了京城罚恶司,徐志穹发现有些东西玩不转了。
一名判官正在和陆延友争吵,叫嚷喧闹之声连绵不绝,站在长史府外面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这名判官是八品的引路主簿,姓郎,叫郎仲学,他是来兑功勋的。
兑功勋,应该去赏勋楼,来长史府闹什么?
徐志穹过去看了下情况,这位郎仲学手里拿着一根两寸长的罪业,里边没有魂灵。
没有魂魄的罪业,有两种来历,一是罪业是假的,二是这罪业是赏善得来的。
他敢来罚恶司兑功勋,这罪业肯定不是假的,通过孽镜台核实,这确实是他赏善得来的。
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每天晚上去京城附近一座县城里,殴打当地知县。
这座县,遭了蝗灾,收成不济,有不少百姓挨饿,但赈济的米粮一直没发下来。
不是说这位知县扣着赈米不发,是他根本没有申领赈米。
作为京城外县的县官,他直接归京兆府管辖,这么点小事,他不想麻烦府尹大人,因而一直没往上报,就算饿死些百姓,也不会影响他的政绩。
万没想到,他遇到了郎仲学这个狠人,郎仲学每晚都能找到他,每次都打到半死,但还总给知县留一口气。
郎仲学向这知县提出两个条件,一是立刻向京兆府索要赈米,二是把贪墨的家产拿出一半,分给灾民。
索要赈米这事,实属公事公办,知县当即答应下来。
可拿出家产这事,有点强人所难了。
这位知县大人自称出身贫苦,两袖清风,为官几十年,没攒下家业,你让他拿什么家产?
他也是有风骨的人,整整坚持了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知县挨了将近一百顿打,最终同意先拿出来五十万两银子。
知县交出了五十万两银子,头上的罪业掉了两寸,这是典型的劝人向善。
郎仲学拿着罪业,去赏善司兑换功勋去了,结果听着白悦山弹了半天的瑶琴,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这是什么意思?想赖账是怎地?欺负老实人是怎地?”郎仲学站在长史府院子里,咆哮不止。
陆延友解释道:“没说不给你换,你且回去等上两天。”
“不等,一刻我也不等!”郎仲学上头了,“我就等着这点功勋晋升,我就等着这点功勋过年!”
其实人家说的也没错。
赏善得来的两寸罪业,能换四百功勋,对于八品主簿来讲,直接晋升两段。
哪怕他是个八品中,这下都能晋升七品下,这么大一笔功勋,的确让人上头。
郎仲学往地上一坐,鼻涕一把,泪一把,死活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