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没好气地低吼，又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算了，你们别管我了，就让我这么跪着吧，委实说我有点怀念大地母亲的怀抱……”

只要不夭折，一定会成为以太协会总会长那种级别的盖世强者。

守夜者和审判庭的高层们纷纷走下来，簇拥在他们的背后。

凛冬沉默地从直升机的梯子走下来，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像是一尊忿怒的密宗明王，眼瞳里燃烧着辉煌的赤金色，他在经历过永生之海的守关战以后又有精进，如今他施展的天人界域也能够笼罩整座城市，隐隐具备总会长的风采。

第三位是夜刀圣者，老人的刀上也淋漓着鲜血，泛着触目惊心的血红。

想当初他也是从秩序世界叛出来的。

鬼眼浑身笼罩在黑袍里，瑟瑟发抖：“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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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田区的黑涯宅邸回荡着疯癫的咆哮，管家和仆人纷纷守在围墙外瑟瑟发抖，漫天飘零的樱花被风吹乱，纷纷扬扬地散落在石阶上。

“原来你所仰仗的并不是技巧，而是本能么？”

他的嗓音越来越微弱，低声说道：“你在利用我。”

她终于收起昔日的玩味和嘲弄，也不再如少女般娇憨或恼怒，妖异魅惑的美眸里浮现出一抹傲慢和凛然，仿佛远在天边，孤傲威严。

“放心，不要怕，我自有分寸。”

他的视线越过人群，盯着那个白发的少女看了一会儿，眼神赞叹。

顾见临的呼吸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声音，他从后视镜里望向少女的绝色容颜，却并没有觉得有多么心动，而是平静说道：“凶险，我看未必吧？我真的不觉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中了隐修会为你布下的陷阱。”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越阶战胜了一个圣域级的魔术师就膨胀了？”

他的意识逐渐陷入漆黑的深渊，双手却死死的攥紧，修剪得并不如何锋利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隐约有一丝血液流淌出来，鬼知道他哪来的力气。

云雀随手把方向盘丢出窗外，随意问道：“灵魂呢？”

第二个走下来的是韩晶，她刚从八岐社的总部归来，长风衣上还滴落着鲜血，明显经历过一场血腥的战斗，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当年的青和赤再怎么惊才绝艳，也不可能越阶战胜圣域。

云雀淡漠说道：“强大的意志力衍生出来的一种本能？哪怕与敌皆亡也绝不后退一步，对你而言只要退了一步，就等于认输。这么骄傲，活不久的。”

“军师，你怎么跪了？”

哪怕是作为副会长的凛冬，似乎都不能给他压力。

云雀还是窥探了他的记忆才知道，原来龙髓液就是自己的血。

耳机通讯里，姜明砚冷笑一声，淡漠说道：“你们两个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果不是要应对秩序世界的人，我们又何必一大早上来这里？”

问题在于，她无法理解自己这种生命，更不清楚自身的能力。

“不过是一些插标卖首之辈而已，唯一能把我们全灭了的那个还没成长起来，起码十年内我们的安全的。不管今天以太协会想要干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东京到底是谁的地盘！”军师振振有词。

星云一袭粉色连衣裙在风里飘摇，抬手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睁大水润灵动的眸子，好奇问道：“前辈，你在害怕什么？”

世上再无如此完美的手。

云雀凝视着他的侧脸，轻声问道。

“什么破东西，这么难开？”

他伸出手，按在紧闭的大门上，用力一推。

顾见临自然而然掌握的禁忌力量，在她看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治愈秘药只是能让自己好过一点，治标不治本。

他竖起大拇指：“你连车都不会开？”

因为她是一个全新的生命，就像是一个新生儿一样，对自己一无所知。

军师见到如此阵仗，倒也并不怎么在意，反而轻松下来：“看来那位三先生的分量也就这样嘛，看起来挺唬人的，实则没什么威胁。”

那是个英俊挺拔的混血男人，他的半边的白衬衫上染着血，双手握着一块被浸湿的手帕，擦拭着指缝里的鲜血，如此的血腥，又那么的优雅。

真倔强啊。

当然，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

顾见临扶着车窗气喘吁吁，冷汗已经浸透全身，嗓音嘶哑：“很长时间都不能再跟人交手，灵性也不会再恢复，你会觉得你的全身的骨头都碎裂了，器官也会逐渐衰竭，每个细胞都在痛。你不会死，但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如此的肃杀。

云雀确实是在利用他，对付黑暗里的敌人。

她确实强大，强到可以号称世界最强。

这种骄人的战绩，哪怕是年轻的青和赤都做不到。

最后的他的声音已经虚弱到微不可闻，却又不带一丁点的感情。

顾见临无力地倚着座椅，低声说道：“还有无休无止的噩梦。”

她是在示敌以弱，也没有拿出全力。

天边亮起辉煌的金色，就像是神国的大门洞开，云层被烫成耀眼的火红色，仿佛燃烧起来一般，隐约有古钟轰鸣般的声音响起，回荡整座城市。

“撕裂般的痛。”

“见鬼，以太协会的人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