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终于分开。

月姬面无表情的整理着裹在身上的浴巾，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顾见临微微颔首：“我接下来或许会做一件事，这件事结束以后你就再也不需要被家族所牵绊了。现在司家的地位，还有你得到的认可，多半只是一时的假象，想要真正的解决这个问题，还要从根源上入手。”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苏醒的。

“我刚刚读取了你这段时间的记忆，我都知道了。”

通过被回溯的因果，暴雨般的记忆把他淹没，竟然全部都是他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们曾一起走过海潮起伏的沙滩，在学校的食堂里对坐着享用午餐，肩并肩坐在夕阳余晖笼罩的天台上，看着巨大的城市被暮光所笼罩。

良久以后，她平静回答道：“无论是我，还是我姐，我们都是姜家的血脉，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找上来的，哪怕姐姐有宗家的庇护，我有柳家的庇护，也无济于事。姜家是上古时期传承下来的古老家族，无所动摇的黑暗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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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见临拎着刀来到了庭院里的剑道场，阳光透过天窗在明亮如镜的地板上，明暗交割的界限上有人在发呆，她的目光像是海潮，漫过整个世界。

顾见临一愣。

月姬歪着头，指着自己清亮的美眸：“我感觉眼睛里好像有东西。”

月姬抬起头，美眸被午后的阳光照亮：“那是真正的古之至尊，谁不害怕呢？我觉得你也害怕，所以我才想跟你一起面对。”

这一次却不一样，顾见临竟然抱住了她。

“为什么？”

月姬也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那个人就是姜纯阳。

上次接吻的时候，顾见临就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塑。

剑道场的门外是纷飞的樱花，云雀凝视着落樱缤纷，沉默不语。

有关于她的那些事。

“要不要交易？”

“你要不要帮我看看眼睛？”

一切的因果。

他不确定。

看起来前后没有区别。

天大的好消息，石头好像终于开窍了，她一手养大的男孩终于学会了接吻，甚至还学着扶住她的腰，这种进步堪称神速，未来可期。

温暖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纤长蜷曲的睫毛微颤，在脸颊投下一片阴影。

“不管是为了什么，今天我都很开心。”

还有遮天蔽日的神明。

顾见临沉默不语，果然坏女人就是坏啊，这个时候还要阴阳怪气他。

尚未来得及品尝这种甜美，汹涌的灵性便涌入他的脑海。

顾见临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却不知道她是谁。

顾见临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她的心里好像有事。

他们不是没有接过吻。

后者是为了得到她。

顾见临面无表情说道：“你帮我杀了姜纯阳。”

现在也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自从父母离异以后，始终都有那么一个女孩陪着他。

他忽然伸出手，揉了揉她微湿的额发，无声地笑了笑：“你只是担心你陪不了我，却从来没有害怕过朱雀氏族的诅咒？”

那就是恋人。

“我怕如果哪天我消失了，你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