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没理会翠丫的话,放下筷箸,静静地等甄珠过来。
“怎么了,娘?”甄珠在院中站了会儿,回到食案见四下仆婢已被挥退,只剩何氏一人坐在案边。
何氏神色凝重,望着甄珠质问:“珠珠,你老实跟母亲交代,你在外边是不是与人有了首尾?”
甄珠惊讶地“啊”了声,眼神躲闪地在厅内打转,丝毫不敢直视何氏的眼睛,“娘你在说什么呀,珠珠听不懂。”
何氏一语戳破甄珠的心思,冷声道:“别跟母亲装疯卖傻!珠珠你是不是叫男子破了清白?”
甄珠本想辩驳,看到何氏冷厉的面色,立时不敢胡言乱语了,低着头怯怯地回了个“嗯”。
“事后喝过避子汤吗?”她承认,何氏也直白了当。
甄珠顿了一下,慢慢地摇了摇头。回来疲累不堪,又被父亲责罚,早忘了避子汤这回事。
眼珠一转,甄珠意识到,母亲这是以为她有了?
甄珠赶忙宽慰何氏,头摇得如拨浪鼓似的,信誓旦旦地比出一根手指,“娘,不会的!就才一次……”
想了想,崔恪和她不止做了一次,又改口:“就才一晚!”
不管一次还是一晚,不避子,女人都有可能怀上。何氏叹了口气,出门吩咐下人去请郎中入府。
不过多时,布衣霜鬓的老郎中提着药箱过来,何氏引着甄珠,请郎中给女儿把脉。
郎中凝神聚气,出三指探上甄珠手腕,片刻目露喜色,朝何氏作揖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郎中一定睛,见甄珠还做少女打扮,心下吃惊,又见何氏不惊不动,似是早已知晓。
敛去笑意,郎中正色:“娘子有孕,已有月余。”
甄珠闻言后退一步,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诊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