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在五月筹拍,如今才八月三日就已经首映,算是效率有点变态的。
原因也比较多,这部电影一直在封闭拍摄,心无旁骛,拍摄进度快;审核和院线发行上几乎不要谈,一点工夫都没延误,院线安排也是尽量按照唐谨言的要求,在T-ara声势起来的时候同时出击,相互促进,所以安排在了今天,八月三日星期六。
由于题材有点敏感的关系,这部电影没有安排首映礼。既然不去济州岛,当天下午唐谨言就取了几张票,邀请史密斯去看电影。
到了电影院,唐谨言心里也有点好笑。
这辈子除了早年窝在录像厅里叫老板换碟之外,正儿八经进电影院就两回。
一回是上次《新世界》首映,那次好歹还带着朴素妍呢,只是被张善允打扰了,浪漫全无。
这回更牛叉了,居然是带着个中年意裔美国佬,看来浪漫二字和自己的距离实在有点远。
等到电影过去一半,唐谨言那点浪漫情怀全去了九霄云外,神色阴沉得仿佛快要杀人。
他事先确实知道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什么内容,可是听人说说,不过左耳进右耳出,毫无感觉,直到自己身临其境的投入去看,才能知道这故事里传达的锥心裂肺的伤痛。
看得人紧捏着双拳,恨不得一拳砸进电影里,把这一切撕得粉碎。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有着纯净的双眼,和蜂蜜般的笑容。
但在一个下暴雨的清晨,她在上学路上被强暴了,身心受重创,奄奄一息,下体流血不止,直肠到大肠的最顶端,多发性创伤与撕裂,大肠与小肠部分坏死。
截去之后,医生重做了人工肛门,从此,她的腰间多了一个便袋,像被翻出的污秽内脏,伴随她阴霾密布的余生。
韩国的心理救助机制还是不错的,有专业的心理咨询师陪伴着素媛,然而对于素媛的痛苦来说,任何安慰都如同隔靴搔痒,在她被践踏过的身体深处,是一个永远无法填补的黑色深渊,涌动着羞耻、战栗、恐惧、不安、噩梦、绝望、否定、怀疑……而阳光下的欢娱,远远没有与之分庭抗礼的分量。
史密斯也抿着嘴唇,低声问了句:“唐先生,你……真是个黑社会?”
唐谨言沉默。
史密斯低声道:“类似的事,我做过。”
唐谨言豁然转头,眼里带着野兽的颜色。
史密斯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们这行,做过这类事的人,不算少的。也许你没做过,可你手下的小弟们,你能确定都没做过?庇护他们的正是你自己。就算是你,没对幼女做过,难道没对成人做过?”
唐谨言眼里掠过一丝痛楚,再度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