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忽然有了种令狐冲向“婆婆”学琴的即视感,那第一曲也是个清心普善咒,效果有些相似。
不过令狐冲似乎是没有真心学琴乐的雅致,而他秦弈有。
他真觉得想学其他曲子,各种效果的都学起来,很有意思。
这么比较的话,不像令狐冲,倒像东方未明。
于是次日一早,秦弈就带着笛子去了主峰。
屋门半掩,清茶在外面举着一片芭蕉叶,正在接雨。居云岫坐在崖边亭台,正在画清茶接雨图。
秦弈落下云头,奇道:“这是干嘛?”
“接引无根水,师父要泡茶。”
“能科学点吗,雨水没比这仙山溪水好。”
“师父说这格调高。”
秦弈很是无语,原来也是装逼。
那边居云岫画完最后一笔,头也不抬地道:“来学琴?”
“嗯,昨天那曲,颇有所得,还望师姐继续指教。”
“你先来看我画得如何?”
这话本身是有点怪怪的,她画得如何,秦弈的水准又有什么资格评议?
但昨晚相和一曲,秦弈大抵也有些明白她那种知音难寻的意味,便没说什么,缓步上前看了一眼。
雨打芭蕉,那芭蕉上的雨滴都犹如会动一般鲜活。
饶是已经见过多次这画如实景的神乎其技,秦弈每次看见还是难免惊叹不已。动画那种东西,对于画道仙人而言,真的只是一个娱乐小术罢了。
“怎么不说话?”居云岫抬头看他。
“赞美的话多说也没意思。”秦弈笑笑:“我倒是忽然觉得,有画而无诗,少了点什么。”
“哦?”居云岫有些惊喜:“你有诗?”
秦弈才醒悟诗书也是她所迷,这真特么必须是个千年老妖,一般人哪里来的这种精力?
他沉吟片刻,也没说什么,只是掂起笔来,在画上提了一句:“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居云岫怔怔地看着,一时无言。
清茶凑过了脑袋:“绿了芭蕉,这芭蕉好可怜。”
秦弈:“?”
就算你们这什么东西都可能变成人,可你这脑回路是怎么回事,看了什么绿色了吗?
居云岫眼睛还盯着诗句,头也不转地一把拎起清茶,丢进了亭边池水:“自己绿着去。”
一片茶叶绿尖在池水中飘啊飘,秦弈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