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我跟你说过,在我们那时候没有明显的正魔之别。各人见解不同是有的,产生泾渭分明的各家流派恐怕还是后来的演变而成。”
“那你认同这番话吗?”
“无所谓认同不认同,也许宏观上确实如此,但我们每个个体却有可能真的遇上好人没好报的事情,那宏观的大道理对你我个人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如何选择终究还是看你自己,一切说法都只是补充和参考。当你已有道,谁说的都没用,正如孟轻影与你无法互相说服一样,否则又何来的道不同?”
秦弈想了一阵,笑道:“但我还是很听你的啊。”
“我呸,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至少你这番话,让我不会膨胀起来,觉得自己大气运加身,所向披靡了。”
“哈……”流苏笑道:“你气运加不加身,我不知道。倒是我知道,那个郑云逸现在很倒霉。”
秦弈的目光冷了下去:“此番回仙宫,我得设法把这些成天对同门下手的家伙给拔了,不然万道仙宫早晚毁在他们手里。”
“没用。他们对同门算计,本身源自宫主的有意纵容,万道仙宫的痴人太奇葩了,若是没有这么一系在折腾,恐怕个个都不知人间何世,遇到外人被玩死都不知道哪来的。在你看来,谋算宗很恶心,在宫主看来,很有存在的必要。如果你是宫主,说不定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
秦弈沉吟片刻,必须承认流苏说得对,宫主当初说的话里明摆了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宫主不支持拔除这一系,那他一个只有“监察”职权的确实办不到这一点。
不可能让居云岫去和天机子大打出手,别说其他同门会反对,居云岫自己都不一定愿意。
流苏又道:“在我看来,万道仙宫的人是吃得太饱没事干,又没有外压,才总在同门之间动脑筋。如果真的有一个外敌,说不定反倒能够团结起来,把谋算宗的算计用到外人身上去。”
“可就是没有外敌啊。”
“那倒未必。”
流苏悠悠道:“一个屹立五千年以上的宗门,没有一个外敌,谁信……无非是暂时相安无事罢了。就算没有吧,你不能给它找一个?”
秦弈无语道:“我引的外敌,谋算宗还能为我出力?不像这次一样坑我一把就谢天谢地了。”
流苏鄙视道:“榆木脑袋。为什么要你引外敌,你不能给谋算宗制造一个?”
秦弈“嘶”了一声,看着狼牙棒的眼神都变了。
“棒棒……你当初到底是干什么的啊?到了现在还不能跟我说的吗?”
“重要吗?不管我当初是干什么的,如今还不是缩在一根棒子里和你聊天打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