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湿漉漉地从荷花池中爬了起来,心中也暗叫悲剧。这是清茶洗毛笔的池子,想丢她进去她都嫌脏,结果这回自己进去了,还得笑呵呵……
修仙就是好,瞬间运气就可以烘干,又颠颠地跑了回去,再度问了一遍:“消气了吗?”
烘干归烘干,还是头发衣服一片凌乱,脑袋上还顶着一只小金鱼一跳一跳的,脸上还有之前在山壁上刮出的血痕,又狼狈又可笑。
看着惯常很俊逸出尘的秦弈这副破样子还在赔笑,居云岫撇撇嘴,心中微微一软,终于也没了火气。
果然他的书中写着真理,潘驴邓小闲,这“小”字大杀器往上一缠,还真是让人没办法。也不知道这个混蛋以前经历了多少,这么熟练的?
天知道秦弈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操作,无师自通的。
居云岫微微偏头不去看他:“整理一下仪容,像什么样?本宗没有邋里邋遢的弟子。”
这话一出,秦弈也就彻底吁了口气。也就简单把金鱼给丢回池子,不但没去整理仪容,反而又凑上去,照旧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轻轻拥住。
居云岫也没像刚才那样绷紧又挣脱,反而放松了些,轻轻靠在他怀里。
两人一时静谧无言,可看着就很温馨。清茶越看越是两眼圈圈,刚才还打架呢,师叔脑子都快被打出来了,怎么爬起来就这样了……
看不懂啊……
居云岫低声道:“你不是好人。”
秦弈识相地闭嘴不答。
好像是有点那啥,最初拒绝画魂诱惑,山峰写着过客,一脸无求的样子,让人家以为你真出尘君子,结果到头来还是冲着人家的人来了。
居云岫又自语般道:“我知你真的不是好色者。姐弟相处,琴乐相和,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写那样的书,硬生生把好好的相处撕破,变成这样的难堪?你……不该是为了色欲的人。”
这就是她羞恼的来源。
虽然明明知道那书最大的价值还是在于平息舆论,但内里终究是含着对她进攻的意味,向天下宣布师徒是可以的,他要做杨过,要她成为他的小龙女。
大家姐弟相处不是一样的双宿双栖,为什么一定要挑破?
那说得好听点是凤求凰,说得粗俗一点不就是奔着她身子来,想做那事?
要不是恰好秦弈出任务去了,避开她最羞恼的那一段,恐怕真要被她恼羞成怒揍得死去活来。
如今隔了一段时间,冷却下来细思觉得他不像是奔着色欲而来,气也消了许多,如今重逢反倒有些淡淡的依恋冒起,才会靠在他怀里,想要问个分明。
这样细腻的女儿心,清茶又如何看得明白?
秦弈终于答道:“在那荒唐梦里,我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