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和狗子一左一右坐在他膝盖上,也看得很是悠然。
某种意义上,羽人之舞也是暗合天道规律的一种动作,从中还能有所得。
只不过一般情况下,别人看不见。
落在流苏和狗子眼中,这种舞比凡人舞舒服得多。
秦弈看着就想起囚牛正在筹办的音乐会,忍不住问羽裳:“蚌女之舞比你们如何?”
羽裳笑道:“她们不行。”
秦弈也觉得蚌女多半不行,不是一个天赋。人们只知天鹅舞,啥时候听过蚌舞?
蚌壳一合一合算吗?
羽裳道:“蚌女其实非常爱听音乐,她们听着好乐曲,连制珠都快几分,但她们自己没多少音乐天分,歌舞也不行。就那娇怯怯瑟缩缩的模样,好色的可能心动,好舞的只会皱眉。”
秦弈笑道:“其实原先我倒还以为她们能舞,你们板着脸跟标枪一样肯定更僵硬,不料原来你们才是更能舞的,真是惊喜。”
“惊喜?”羽裳偏偏脑袋:“夫君喜欢这些?平日里也看不出来。”
秦弈笑了一下:“我们的相互了解本就不多呀。这么说来,其实你们羽人也爱音乐?”
“海中各族,多半都爱。”羽裳悠悠道:“海风,海浪,雨打水中,浪拍礁石,本身就是天地间最美的音乐。”
秦弈笑道:“那我吹曲子给你们听。”
羽裳怔了一怔,连前方在湖中起舞的羽人们都好奇地顿了一下。
流苏叹了口气。
真是先上车后补票,这一对“夫妇”,乃至于姑爷和全族,相互之间的了解简直空白,却已经什么都做了。
“虽然我的琴乐属实拉胯,愧对师门……但好歹是学过的。”
秦弈取出云岫笛,送至唇边。
一缕笛音悠悠飘起,听着轻细,但在海风海浪声中却遮之不住,顺着海风漫遍岛屿,直上九天。
就像有凤凰起于岛中,清鸣于天,四周海浪有节奏地随之应和起来,继而凤翅一展,巨浪排空。
凤翼滑翔而过,抚平了波涛,四海遂平,波纹轻轻漾起,有海鸟掠过,轻点海面,划着一个玄奇的轨迹,随音而去。
四周海鸟相聚而来,在凤翼之下起舞。
平静的海,欢畅的天,安宁祥和,就像此时大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