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剑天微微颔首,这个也是他所虑,其实稍微有点远见的都会忧虑这一点,只不过看诱惑够不够罢了。
诱惑够了,做狗也大把人做。
不是谁都像万道仙宫这点奇葩追求的……“我就想喝点酒,至于给你呼来喝去吗”,性价比不够啊。
尹一盅又道:“就算那位天帝没私欲,只是想证一种全新的道途。可是你去参与一个全新的集体,也一定会有不同性情与习惯的冲突磨合。我们仙宫内核一致,个个如此咸鱼,都还曾划分山头明争暗斗呢,别告诉我你剑阁没有?”
楚剑天叹了口气:“有。”
尹一盅懒洋洋地靠在椅上喝着酒:“仙宫山头好不容易消停习惯了,大家各自安居。所以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再去搞一次这些名堂,在自家喝酒不香吗?”
楚剑天笑了起来:“懂了……整个万道仙宫同此心?”
“我说了,只要不是这种想法,那他肯定不是我们万道仙宫的人。这是道的根本所决定的,唯有一种情况可能改变。”
“哪种?”
“寿元将近,面临生死在前的极端考验。”尹一盅慢慢道:“琴棋书画宗,曾有如此不忍见之事……但还好,目前似乎没有处于这种坎儿的。”
“天机子一系呢?”
“呃,不知道,他们分家这么久了,会有什么想法谁也说不清。管他呢,又不是自己人了。”
“那……秦弈呢?他的内核不是仙宫之道而是传统仙道,最多算是性子跟你们有一定接近认同,对吧。”
尹一盅酒葫芦顿了一下,出神地看着天花板好一阵子,才忽然一笑:“他啊,他要是去天宫,那也是去捣乱的。你以为他是君子?那就是个猴子。”
楚剑天找到了共同语言,板着脸道:“还是个一群母猴子围着的野猴子。”
两人抚掌而笑。
楚剑天好像也放松了许多,重新举起放下已久的酒杯,和尹一盅干了一杯,又问道:“道心可解,强弱难偿。八十一天之后,对方强来,如之奈何?”
尹一盅抹了把嘴角:“我看啊,宫主是早想到这一天了,总想培养我们作战能力,不过好像收效也就那样。管他呢,到时候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大不了躲起来,我还只是腾云后期呢,怎么也轮不到我顶前面对吧……”
楚剑天嘴角抽搐,你们这群咸鱼真好意思说得出口,怪不得你们这么悠闲呢。
尹一盅反问:“你们剑阁呢?”
楚剑天默然片刻,慢慢道:“蓬莱剑阁,有进无退。若是真要打,那就宁为玉碎,唯死而已……可没法像尹兄这么悠闲。”
“唔……”尹一盅酒葫芦悬停在嘴边,半晌才道:“如果真要打,怎样也不该是这么一种各自为战的格局,或许会有德高望重的出来组织同盟才是……不知道谁来挑这个头,天枢神阙?”
“不知道……反正我们都是小辈,自己瞎猜也没意义。等着看吧,总会有什么变化的。”
“嗯……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