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飞绫回忆不起当时的心情了。
又是羞涩又有点恼怒,还有害怕被人撞破了的心虚和慌乱,还有一点报答的感激,还有一点……温柔?
总之念头纷至沓来,根本理不分明。
那时候的他累坏了吧,以至于分不清她和羽裳,没捏多久就睡着了,跟个孩子一样。
他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免得说出来大家尴尬。
羽飞绫靠在潭边怔怔地想着,现在自己信奉的确实是他,内心依赖的也是他,甚至当羽裳都是在侍神来着。
如果他吩咐自己“来替我捏捏肩”,自己会如何回应?
会说我们的身份,授受不亲?
还是会垂首应是,压着满心的羞恼替他揉捏?
不知道。
很有可能是后者呢……羽飞绫轻咬下唇,眼眸没什么焦距,都不知飘哪去了。
如果他更进一步,要求侍寝……嗯算了,他不会。
没必要多想。
只是那颗心终究被那场误会撩拨至今,每每想起都心动神摇。
圣殿之中盘坐,竟时而惊醒,那一抹温柔旖旎又在心间荡起。
也许真是孤独太久了吧……
说穿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妇,从来就没有体验过男女之间到底是怎样的,说是一个没有半点感情经历的黄花雏儿有问题么?
没有。
以至于那一刻的记忆不断放大,不断在心头缭绕,挥之不去。
再加上……真的感激和拥戴他,以至于到了信仰的程度,几乎没办法对他说不。
那心中自然满当当的都是他。
这是根本无法告人无法启齿的心情,不管怎么认为是信仰也好,他确实是女儿的男人……
怎么可能往这里想……虽然羽人这种母女有些奇怪,但也没这种先例啊。
羽裳说搬去天宫住,怎么也是不能去的,一旦去了,那心还能安静否?
正心神恍惚间,羽飞绫心中忽然一凛,迅速抓住了潭边的衣裳。
有人来了……一个晖阳?
奇怪,圣泉暗卫们怎么没人阻拦,连个提醒都没有?
人影出现在潭边,羽飞绫已经能够看见。
那要披衣跑路的动作都僵在半途,怔怔地看着来人,手都松了。
秦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