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怡失踪了。
温怡失踪的时候,他们都在学校,酒吧里只有阿黄和他的手下。
阿黄赌咒发誓,自己绝不知情——那天他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才发现温怡不见了。
酒吧大门仍旧锁着,天知道她怎么走的。
温怡不仅卷走了所有现金、存款,更重要的是放着许晶尸体的地坑有被打开过的痕迹,很可能她先拍下了里面的照片,然后才离开。
曲鸣虽然恼怒,但想在这个一亿三千万人口的大都市里,寻找一个刻意躲藏起来的女人,根本不可能。
苏毓琳安慰说:“她即使逃走,也不敢再露面,你就当她不存在,不用多想了。”
曲鸣却明白,她手里的证据很可能是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即处理掉尸体,消除所有的痕迹。
但刚做好就毁掉,实在可惜。
曲鸣冷着脸没有回答。
苏毓琳拥着曲鸣说道:“这么不开心,我来陪你玩游戏吧。你瞧,我刚纹了身,来做女犯好不好?”
紧张了一个星期之后,温怡始终没有消息,曲鸣渐渐放下心来,也许真如苏毓琳说的,温怡永远不会再露面。毕竟她也杀过人,手上沾过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紧接着又发生了一件事:乌鸦被人打成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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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四处骨折,包括颅骨。啧啧,这简直是谋杀。”
病床上乌鸦全身包着绷带,吊着一条腿,打了石膏,已经昏迷了两个小时。胖狗和红狼社几名挤在房间里,等着蔡鸡来拿主意。
“怎么打成了这样了?”蔡鸡转过头,看见杨芸白着脸坐在一边。
乌鸦白捡了杨芸当女友,恨不得让全校人都知道。
看个电影也要拉上杨芸出去招摇。
在影厅里他也不老实,大庭广众之下,就搂着杨芸又亲又摸。
后面有人看不过去,敲椅子让他安静些,乌鸦越发起劲,搂着杨芸说:“我这马子又漂亮又听话,怎么着?是不是眼馋了?”
乌鸦的嚣张惊动了后面一个男生。
周东华平时一看电影就犯困,这天刚回滨大,他却一个人悄悄来到影厅,目睹了昔日女友被别人搂在怀里的一幕。
周东华打定主意跟曾经的事一刀两段,冷着脸站起来离开。
也许是扭头时看到了周东华,乌鸦更上劲了,“我的马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干你屁事!老婆,来吹个喇叭让他们看看。”
乌鸦抓着杨芸的头发,把她按到自己胯下,隔着裤子在她脸上乱蹭。杨芸羞窘地侧开脸,接着“啪”的挨了一个耳光。
那个高大的男生只走了两步,听到这声脆响,忽然转身,猛虎一样跳过三排座椅,劈手抓住乌鸦胸口。没等乌鸦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按在地上。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失去理智的周东华放手把乌鸦暴打一通。
医院诊断,乌鸦两根肋骨、右腿骨折,颅骨开放性骨折,体表大面积软组织挫伤,送来时几乎测不到血压,属于突发性休克,经抢救脱离生命危险,还需要进一步住院观察。
“鸡哥,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红狼社的球员们情绪激愤。
曲鸣跟周东华的恩怨尽人皆知,蔡鸡说:“你们说怎么办?”
“乌鸦搞自己的马子,关姓周的屁事。把人打成这样,当我们红狼社的兄弟不存在啊。鸡哥,你一句话,我们这会儿就去找姓周的!”
蔡鸡摘了眼镜,捏着鼻梁想了半天,然后说:“就是搞自己马子也要看地方吧,当着周东华的面乱搞,不是找死吗?”
大伙没想到蔡鸡会替周东华说话,顿时吵成一片。
“好了!”蔡鸡抬起手,止住众人。
“我们篮球社是学校的合法团体,不能作违法的事情。为了一个女生找人打架……”蔡鸡摇了摇头,“我们是不能作的。”
“鸡哥!乌鸦这顿打就白挨了!?”
“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到了,不是一般斗殴。”
蔡鸡慢条斯理地说:“周东华下手这么狠,明显是想要乌鸦的命。这不是打架,是蓄意谋杀。我们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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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毓琳坐在沙发上,翘起手指,无聊地审视着,带着天生媚意的凤目不时瞟向曲鸣。
曲鸣听了一会儿,然后说:“那就报警吧。”
“老大,”蔡鸡在电话里提醒说:“这样一来,我们就把姓周的得罪到死处了。”
曲鸣当然明白,“最多能判几年?”
“七年吧。不过乌鸦没伤那么重。”
“看看能判几年。”
“那我问问大屌的老爸。”
曲鸣关掉手机,苏毓琳问:“怎么了?”
“乌鸦被周东华打了,蔡鸡准备报警。”
“报警?”苏毓琳觉得有点可笑,然后看着曲鸣,渐渐明白过来。
曲鸣慢慢摸着鼻子,“没错。是报警。”
他们都明白,一旦周东华伤害罪名成立,被判实刑,即使只有半年,他的前途也都毁了。
大联盟不会接受一个有犯罪前科的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