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还是纤尘不染,何若雪依旧是雪白长裙,赤裸的小脚若隐若现。
这次,何若雪没有泡茶,反而是不发一言,便向楼上走去。
吴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何若雪把他迎进门来意欲何为。
忽然,何若雪停下摆动的香臀,回身横了吴贵一眼,说道:“你来不来?”
你来不来?
吴贵似乎听出了一些话外之意,却不敢过分想象。
眼前这女子心有七窍,每次把自己逗得血脉喷张,又将之扫地出门。
倘若唐淡月尚在还好说,如今唐淡月不在,大夫人又不待见他,若有烧了一身欲火,却不知到何处浇熄去。
他现今是吴府的代掌事老爷,是有身份的人了,窑子胡同那些地方去不得,家中的婢女又碰不得,本来还有一个战得旗鼓相当的大夫人,现在孑然一身,可不能随便惹祸上身。
只是看着何若雪那瓷器一般完美起伏的娇躯,却不由得他多想,连忙点头道:“来、来!”
“哼!”
何若雪轻哼一声,也不理他,转身上楼去了。
吴贵跟在她身后,脚步厚重,踩得楼板咚咚作响,前头的何若雪骂道:“轻点走,楼板都要被你踩坏了。”
吴贵只应声道:“是、是…”
双眼却不住地瞄向二夫人牵动裙摆,不时露出的足底。
那小脚的足底有些红晕,一道道细浅的皱褶刻画得如同猫儿足底的肉垫似的。
脚踝纤幼,盈盈不足一握,宝石般的脚趾在抬脚的时候收起,又轻轻点在楼梯上,说不出的可爱。
两人走着走着,竟成了一样的律动。
吴贵顺着何若雪的脚步,踩着她踩过的地方,何若雪抬腿,他也抬腿,何若雪放脚,他也放脚。
小楼内,发出同一个脚步声,无比地协调。
两人走到二楼,一条小走道上,有两间房。
一间是何若雪的闺房,另一间是以前吴雨和吴令闻偶尔在蓬莱居歇息的客房。
何若雪推门走进自己房间,对身后的吴贵说道:“这边。”
吴贵听话地跟了进去,这也是他第二次进来。
上次进来,正是何若雪用计假意要摔下楼去,诬陷他侵犯二夫人的那次。
上次匆匆一瞥,没有看清房内的布置。
这次进来,却发现房中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
旁边种着几盆花草,简朴至极,淡雅至极。
吴贵吞吐地问道:“二夫人,这个…这个,我还是站着吧?”
何若雪看着吴贵那欲哭无泪的老脸,“噗嗤”一笑,自己走到床上坐下,指了指那椅子道:“坐那吧。”
吴贵如获大赦,跑到椅子上坐下,却像是坐在钉子上一样,手脚不知往哪里放。
何若雪开口问道:“怎么?被沉嫣琳轰出来了?”
吴贵见何若雪与自己闲聊,方才放下紧张,尴尬笑道:“二夫人怎么知道?”
何若雪忽然俏脸微红,说道:“上次…上次我把那东西给你,她摸不清我的用意,与其自己猜测,不如顺其自然。所以她把你赶了出来,你去不了她那里,自然会来寻我。此时再看我的反应,她便一目了然,占据先机了。”
吴贵似乎比之以前变聪明了些,竟听懂了何若雪的话,说道:“所以二夫人才不愿意呆在一楼,因为一楼必定有人监视。”
何若雪没有说话,也就是默认了。
吴贵此时忽然道:“二夫人,上次那东西…已经脏了,能不能再赏一件…”
何若雪闻言咬着唇,羞红了脸,怒道:“谁让你用那东西做这些肮脏的事情,只有那一件,再没有了!”
吴贵见何若雪有些发怒,便不敢说话。
房内变得安静下来,还是何若雪率先说道:“天色有些晚了,我让下人做几个小菜送来,你今晚就在隔壁房间歇息吧。”
吴贵惊喜地道:“二夫人,这…”
何若雪冷笑道:“她不是想让你刺探我吗,我让她更看不懂我的心思。你可不许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赶紧滚下楼去,叫下人做饭!”
吴贵闻言再次垂头丧气,却只得乖乖地往楼下走去。
然而,今夜可以留宿蓬莱居,除了吴令闻和吴雨,他还是第三个男人,长夜漫漫,还是有大事可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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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济南府外。
一辆马车正在城外行走,马车外跟着数人数骑。
那几个没有骑马的人极为高大,脚步宽大,竟跟得上马匹小跑的速度。
皮肤黝黑,颧骨突出,正是几名昆仑奴。
骑着马的有三人。
一人背着一柄大铁剑,长四尺,宽有一尺余,看上去更像一块巨大的铁片,而那人负在背后,却显得极为轻松。
此人年纪约在四十上下,络腮上如有虎须,正是人称剑震天南的李铁衫。
一人手执一把关刀,握着缰绳,须长及胸,满脸横肉,一身军兵气息,骑在马匹上,却感觉比骏马还要粗壮,正是匪号气冲塞北的石刚。
最后一人纵马在马车旁,一袭青衫,作书生打扮,手中握着两颗银色的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