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落井下石,习武约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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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眉头一挑,道:“但说无妨!”

吴风理了理衣襟,踏前一步,轻声道:“微臣本是金陵一介书生,蒙恩师不弃,多方引荐,一路提携才有今日之吴风。然陛下复位以来大肆封赏那些复辟有功之人,老师虽也受了些赏赐,但到底不比代宗时所受之荣宠,因此才有了假病不朝之行,怀念代宗之心。”

吴风顿了顿,用余光瞟了一眼朱祁镇,继续道:“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师纵然有治世之才,但到底是代宗之臣。代宗若无过失,陛下如何正名?当日陛下复位时列出代宗数条罪状,若此时一意维护老师,将以何名义除旧立新?又将如何面对群臣非议以及天下悠悠之口?陛下英明睿智,自当理解微臣一片忠君爱国之心!”说罢,吴风再次撩袍跪下。

朱祁镇虽刚愎自用,但并不昏聩。

此时吴风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同时触动了帝王最敏感的神经,这让本还陷入两难境地的朱祁镇瞬间在心中下了决定。

只见朱祁镇面露赞许的目光,弯腰将跪于身前的少年扶起,笑道:“你与于谦有师徒情谊,却能在关键时以国事为重,朕心感甚慰。”思索片刻,又道:“你母亲现在琳华宫内,平日很是想念你,去看看她吧…”皇宫,凤雪宫凤雪宫庭院内,两位绝色美人正于石桌前对弈。

执黑子者正是凤雪宫的主人何若雪,一身素白单衣在寒风凛冽的初冬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与之对坐的女子,身披一袭华贵锦衣,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此时这位锦衣女子单手托腮,眉头紧锁,食中二指拈起的白子举在空中,不知该落在何处?

棋盘之上,黑白二子盘根交错,相互围杀。

但细细看来,白子的棋路似是早就被人知晓一般竟无处落子。

何若雪也不着急,端起桌上的茶盏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静静地等待锦衣女子。

片刻后,只见锦衣女子沮丧道:“何姐姐,我认输了…”

何若雪看着面前的美人,眼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道:“方雪妹妹不妨再考虑考虑,这便认输了?”与何若雪对弈的女子正是出身江湖的前朝贵妃方雪,因助朱祁镇夺位有功,位份俸禄不便。

方雪也摇身一变成为新朝贵妃,颇受朱祁镇看重。

方雪幽幽道:“人家走地每一步,都好似被你看穿似的,没甚意思!亏我平日还自诩棋艺了得,没想到在姐姐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何若雪连忙安慰道:“棋于你我本就是个消遣,寻个乐子罢了,何必将输赢放在心上。”抿了抿水润红唇,接着娇笑道:“你说对么,我们的方女侠!”

方雪娇嫩的脸颊微微一红,羞笑道:“在姐姐面前,我算哪门子女侠,净打趣我!”能在这样寒冷的院落里身着纤薄单衣,不是脑子坏了便是身怀高深内力的绝世高手。

很显然,有如此精湛棋艺的何若雪不会是前者。

何若雪自搬至凤雪宫后,由于性子清冷,鲜少与后宫之人交往。

而同为江湖出身的方雪贵妃,自那日夺门之变看出何若雪露地一手绝世武功,心中十分仰慕,有事没事就跑去凤雪宫拜访。

而何若雪对这个出身江湖的漂亮妹子也十分喜欢,这一来二去两人便相互认作了姐妹。

此时天气渐凉,何若雪正欲起身拉方雪进楼内说话,忽闻一位宫内侍女小跑过来,低声道:“启禀娘娘,曹公公已经在门外候了半个时辰了。您看…”

何若雪听罢,不由一声轻笑,扬声道:“叫他继续候着,没见我们姐妹俩正在说体己话!”

那侍女无奈,既怕得罪曹吉祥,又不敢忤逆主子的吩咐,只好硬着头皮向宫门外行去。

方雪笑道:“既然姐姐这还有客人,那妹妹就不叨扰了,咱们改日再聊!”又俯身何若雪耳畔,轻声道:“姐姐莫要任性,曹公公现下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还是莫要得罪为好。”言罢起身告别,带着贴身宫女离去。

待方雪走后,空旷的庭院内只剩何若雪一人。

只见她对着远处一颗梧桐高声道:“别躲了,出来罢!”

顺着何若雪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一颗梧桐树后蹿出一个人来,正是吴贵!

在旁伺候的宫女们乍见树后竟跳出个的中年男子,头悬冠帽,身披朱衣,竟是一副太监装扮。

一个个不由轻掩小口,面露惊讶之色,心道这曹公公怎如此唐突,竟自己偷跑了进来,还躲在树下!

吴贵昨日受了何若雪的“邀请”,喜不自胜,下了早朝便告了病假急忙赶来,谁知被堵在院外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无奈之下听到院内隐约有女子交谈,心知朝思暮想的美人儿就在里面,便施展功夫瞧瞧潜了进去。

此时被何若雪发觉,尴尬笑道:“奴才在院外等候许久,日头甚毒,便…”

“便从院内寻了一颗梧桐遮阳纳凉!”何若雪一边走向吴贵,一边接上吴贵的话头,脸上露出浅浅笑意,眉眼弯弯,晃花了吴贵的双眼。

吴贵也未细想,点头称是。

在旁服侍的宫女一个个掩口娇笑,心想这大冷天的,在外晒晒太阳还差不多。

梧桐的叶子都掉没了,枯枝底下纳哪门子凉!

顿时弄得吴贵一个大红脸。

何若雪走近吴贵道:“走吧,进屋说话!”接着便领吴贵向屋内行去,行走间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吴贵道:“才练至气机便敢来我这凤雪宫偷听…”吴贵面色一惊,不由摇头苦笑,就知骗不过这深藏不露的二夫人。

凤雪楼内,何若雪亲自为吴贵斟茶。

微笑道:“这是新从江南运来的大红袍,尝尝看,味道可曾有变?”

吴贵接过茶盏放置唇边轻抿了一口,细细回味,心中百感交集。

三年前,同样是一壶大红袍,同样是眼前的女子,吴贵甚至能猜到接下来会是那个同样的问题,要风,还是雨?

屋内一时静了下来,静地只能听到炉内的炭火声,二人默默地品着茶,谁也不曾言语。

良久,吴贵将茶盏轻轻放下,叹道:“二夫人的大红袍,一如当日!”

何若雪似是也陷入到回忆中,轻轻道:“贵叔,你可知我当日为何来这是非之地?”

吴贵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