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经济还算不错,起码有不少的高楼大厦,吃饭的地方很老土,就是一家看起来比较高级的海鲜酒家,装潢倒是满奢华的。
下车后,在迎宾的带领下,张东两人上了楼,三楼都是隔开的包厢。
徐含兰在前面走着,说着一些客套话。
张东含糊不清地应着,目光却色色地在她身上打转。
徐含兰穿着一套浅色套装,看起来端庄大方,很是优雅,身材的曲线虽然没那么夸张,但前凸后翘,也满有料的,蛮腰细小,完全看不出是有孩子的女人,每走一步,在短裙包裹下的翘臀都会一扭,异常的有吸引力。
“到了。”徐含兰客气地笑道。
随后,领班打开包厢的门。
这间包厢很大,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发出绚烂光芒,容纳十多人足足有余,中间是一张巨大的圆桌,装潢也很高级,旁边还有一套十分大气的沙发。
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人正坐在沙发上聊天,桌上摆着一套功夫茶具。
一看到徐含兰和张东进来,中年人立刻站起来,客气地笑道:“这位就是含兰的朋友吧?在下关伟文,是含兰的丈夫。”
“你好。”张东客气地和关伟文握着手。
那老人也站了起来,和张东热情地打着招呼,正是徐含兰的父亲徐立新。
徐含兰一看到关伟文,脸色沉了一下,不过马上装作恩爱地问道:“孩子呢?放假这段时间还乖吧?”
……“被他爷爷奶奶带去日本玩了。”关伟文显得有些尴尬,不过毕竟是官场上的人,变脸的本事很高深,马上就热情地招呼道:“先坐吧。今天的石斑很新鲜,我教他们清蒸了一条,等等给张兄弟接风。”
此时,服务生端着菜上桌,全是名贵的海鲜,不过没有昨晚在鱼塭吃的那些海鲜美味新鲜。
徐立新笑吟吟地开了一瓶洋酒,一副恭维的口吻说道:“没想到含兰在省里还有你这样的朋友,这次可多亏了小张帮忙,不然临退休了还惹麻烦上身。”说着,徐立新一边给四人各倒一杯酒。
关伟文马上拿起酒杯,客气地说道:“是啊,多亏了张兄弟了,我们先干为敬。”
“哪里、哪里。”张东客气道,不过喝酒倒不会客气。
客套话谁不会说?
推杯换盏间其乐融融,互相恭维,只要听了别吐的话,场面上就比较好看。
徐含兰倒没多说什么,不过喝酒的时候也毫不客气,几乎一举杯就见了底,很快的,俏脸上就一片红润。
客气了半天,象征性的动了一下筷子后,徐立新这才试探着问道:“不知道小张是在哪个单位高就?看你年纪轻轻的,没想到门路那么广。”
广个屁,不过是地方混久了,比你们熟而已!
张东立刻打起哈哈,故意一副自嘲的口吻说道:“我无业游民一个,哪有什么高就。游手好闲的靠着家里养,哈哈,比不得那些家里那些亲戚朋友们。”
“呵呵,真会开玩笑。”关伟文听着这云里雾里的谦虚话,顿时眼睛更亮,说话的态度也愈发的亲热。
一阵客套后,算是切入了主题,徐立新喝得老脸通红,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张啊,我也不客套了。含兰拜托你的那件事怎么样了?我听含兰说你那边的朋友松了口,那什么时候才能拿回这些资料?”
徐立新一开口,徐含兰和关伟文都闭上嘴,一脸期待地看向张东。
张东很坦然地接受关伟文递来的烟,狠狠的抽了一口,说道:“老爷子,不瞒你说,我不太想做这中间人,毕竟人情债比较难还,而且我朋友不方便露面,这边钱的事还得我来开这个口,弄得像是我在勒索你们一样。”
“不会、不会。”关伟文是个老油条,马上就用感激的口吻说道:“兄弟你多虑了,怕就怕你朋友不收这个钱,对我们来说最主要是破财免消灾。兄弟,你就多费点力,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哪敢往那方面想。”
张东最会套话,大概说了一下难处什么的,又谦虚了几句后才开了价:“之前和徐姐说过最少五十万元,不过后来价格压了一下,四十万元可以把资料全拿回来,那边也保证这件事不会曝光。”
“嗯,能处理好就行了。”徐立新顿时松了一口气,饶有深意地看了徐含兰一眼。
徐含兰会意,试探着说道:“张东,价钱是没问题,回头我可以先给你二十万元,但你也知道要一次拿出那么多现金有点难,剩下的那一半,等拿到了资料我再给你吧?”
“没问题。”张东倒不介意,谈这种事是没书面合约的,讲的就是信任,他先拿出附有资料的邮件给她看,徐含兰明显也相信他的能力,不过事情小心谨慎总是没错,毕竟他要人家先把钱付清也不实际。
事情算是谈得差不多了,张东马上拿出手机笑道:“既然说定了,我就先和我朋友说一声,让他把资料准备好。”
“不急、不急。”一看张东要打电话,关伟文慌忙阻止。
“怎么,还有事?”张东困惑地问道,心里则暗笑:狐狸总算露出了尾巴,先把这事抬到明面上来谈,就是要做个铺垫吧!
估计胖子寄给我的第二封邮件大有文章,不然那天徐含兰不会那么紧张。
果然,徐立新很隐晦地说起这件事,说这是他一个比较好的同事亲戚家的孩子,这事闹出来后,他们已经和家属谈得差不多,差不多已经用钱堵住受害者的嘴,这时要是曝光的话,那孩子就免不了牢狱之灾。
“但我也和徐姐说过,这事已经排上他们单位的日程。”张东满脸为难。
“兄弟,尽量吧!”关伟文立刻说起好话:“你在省城住久了,关系也多,看看有什么办法帮帮孩子?你也知道,这年头父母就这么一个心头肉,这孩子平时还是满乖巧听话的,等这件事摆平后,他家里人打算送他出国留学,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孩子的前途被毁吧!”
徐立新和关伟文说着好话,目的都是让张东找关系把这件事也摆平,甚至隐晦地说只要摆得平,钱不是问题。
张东则故作为难地说着难处,试探着徐立新和关伟文到底紧张到什么程度,这样才能推断这事到底有多少油水可捞。
或许是看张东油盐不进,最后徐含兰示意徐立新和关伟文先别急,柔声说道:“张东,我记得你说过还有其他关系,这件事你就帮帮忙吧!资料可以不急着拿回来,但最少要先把事情压下去,在事情没解决好之前绝对不能曝光。”
“嗯,这个应该问题不大。”张东点了点头,心里开始计算着这一票要捞多少。
寒暄了一阵子,关伟文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面色一变,跑到旁边接听,再过来时,一脸难色地道:“爸、含兰,我公司有事要处理,得先过去一下。”
“啊?”徐立新面带诧异,明显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
“算了,有事就去忙吧。”徐含兰意味深长地看了关伟文一眼,冷笑道:“以公司为家也不错,看来这些事你也没太放在心上。”
“怎么会呢?”关伟文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了,兄弟,确实是临时有点事,本来还想等等带你去开间包厢玩一下,现在看来只能改天了,到时候再跟你赔罪。”
一顿饭吃得有些匆忙,买完单后,徐立新明显有些不快,搭着关伟文的便车走了。
在酒店门口,张东晃了晃有些发僵的身体,调侃道:“徐姐,你老公貌是个工作狂呢!”
“他?哼。”徐含兰冷笑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后才叹息一声,说道:“陪我走走吧,先醒醒酒。”
“算了,我累了。”张东心里有些发痒,不过还是拒绝了。
徐含兰倒没强求,这时也接了一通电话,客气地说了几句后挂掉电话,秀眉微皱地道:“看来没办法散步了,我得先回学校传点资料,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吧,我顺便把钱先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