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3)

细思极恐的淫家 39792ok 16214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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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这三个字一般是指发生不好的事情,好事儿也不会用这仨字,而且可大可小,小到在班上调皮捣蛋调戏女同学被老师知道了,大到两个国家发生战争,都可以叫出事了。

但在我这里好像这三个字就和父亲绑定了一样,有人急急忙忙得跟我说出事了,那基本就是我“父亲”出了意外,我爸是这样,轩叔是这样,现在李思娃也是这样,虽然我不太愿意承认李思娃,但他现在就是我的继父后爹。

本来听到李思娃出事我是急忙往家跑的,但是还没跑几步就停了下来慢慢走了,没错我希望他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那也仅仅是想想而已,他这一死屎盆子就会扣到妈妈头上。

虽说警察不会找上门,但是周围的闲话和村民异样的眼光会上门,对于他们来说妈妈就是凶手,至于妈妈是不是白虎,下面有没有毛根本不重要,到那时候妈妈……也许真的就完了。

所以我也不清楚我现在是希望他死还是活,这也是我放慢脚步的原因,有些不敢面对现实。

但就那么一段路,走的再慢还能慢到哪去,我现在紧张的感觉两只耳朵都是自己的心跳声,到街口的时候才听到前边一些嘈杂的声音。

村里死人办白事儿的话,哭的时候都是连哭带喊的,甚至有的还连哭带唱声音特别大,这种哭有个专门的词叫——嚎丧,不知道这声音是不是。

这时候我反而有些害怕,害怕李思娃真的死了,害怕一进门他就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白布,妈妈在旁边痛哭流涕,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自己以前的什么盼着李思娃死,只是我泄愤的气话,一个人的死亡本身就是很沉重的事情,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可能是老天爷看我太可怜了把,这次如了我的愿,随着离家越来越近,我已经听出来了,在街口听到的模糊声音是李思娃的哀嚎,既然还能叫唤就说明没死。

“思娃稍微忍一下啊,咱马上就去医院,那个……小娟你去拿一床被子垫一下,要不然路上会颠的太疼”

家里大门是敞开着的,院子里已经乱作一团了,赵医生在车斗里让妈妈回屋拿被子,小蕾手里牵着的丫丫站在一边,丫丫这丫头一直在哭,旁边建军婶怀里的牛牛也在哭,两个小家伙哭的一声比一声大,李思娃躺坐在拖拉机车斗里边不停地哀嚎,几种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地面上还有一些黑色的血迹,杂物间的板车也不知道被谁抬出来了,放在院子中间,许久不用上面满是灰尘,走廊还扔着一条几乎全是血的裤子,显得院子里就更加凌乱了。

“小志赶紧上车,等你胖大爷来了我们就去医院,上来帮你李叔翻一下身”,妈妈从屋里拿着被子出来后,看到我后直接开口让我帮忙。

我也没废话就上车了,上车后才看清楚李思娃现在真的惨,手上和背心上全是暗红的血迹,下半身盖着床单,好像就是我睡觉盖得那条,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一副要不行的样子,而且大腿部位好像已经有血渗出来把床单染红了一片,赵医生时不时的掀开床单,压迫着大腿的某个位置。

“你抱着他胸口,抱起来一点就行,主要是把被子铺到他身体下边,千万别碰他的腿啊”

在赵医生的指导下,我小心翼翼的抱起李思娃,可能他太疼惨叫了了几声,但心里知道这是在救他并没有乱动,把被子垫好之后胖大爷也来了。

“赶紧的那个什么……对,给小志和思娃拿几件换洗衣服,小蕾去不去啊”,胖大爷一来就把拖拉机发动了,坐上驾驶位准备开车。

“衣服已经拿了赶紧走吧,小蕾不去让她跟丫丫在建军家睡”,然后妈妈对着建军婶说道:“麻烦你了”

“没事儿我就喜欢带孩子,别耽搁你们赶紧去吧”

然后胖大爷挂挡松离合就冲了出去,车上就李思娃妈妈我还有赵医生我们四个人,因为村里的土路太颠簸,一直到上了公路我才有机会了解是怎么回事。

事情很简单,就是今天下午下班,李思娃想看看板车还能不能用,跟妈妈一起把板车抬了出来,想把驴给套上车,毕竟妈妈不熟悉牲口有些害怕就没靠近,李思娃一个人在驴棚,想把许久没用的驴套子给驴套上,而妈妈在厨房准备温水做饭。

结果突然一声惨叫,妈妈跑出来一看,只见李思娃躺在驴棚旁边地上打滚,裤子上也都是血,吓的她赶紧叫人,让邻居建国婶看着,自己去叫赵医生过来。

不过赵医生来了之后也不敢乱来,说伤得太重了,要送进城里的大医院才行,但是他不会开拖拉机,就叫胖大爷过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被驴踢了听上去有些滑稽,不是有句话叫:脑袋被驴踢了。

可现实是脑袋被驴踢变傻的可能不大,而是很有可能会死,被驴或者骡子这样的牲口踢到是很危险的。

拖拉机在平坦的公路上跑得飞快,再加上县城本来也不远很快就到了,因为医院的特殊性,所在的那条街是不禁农用车的,除了我们医院旁边还有好几辆拖拉机。

医院的人好像都是匆匆忙忙的,忙着住院的出院的拿药的检查的,还有就是和自己亲人永远阴阳相隔的,就像我上次来医院好像就是因为父亲出事。

到了医院见了医生之后,大家都安心了许多,李思娃的哀嚎都停止了,就好像一到医院伤病就好了一半,妈妈陪着李思娃在病房里检查询问,我们一行人在外面等待。

毫不意外像这种情况是要手术的,然后就是交钱跑手续办住院,不过就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了妈妈他们没跟我说的情况。

手术自然是要家属签字的,李思娃的成年家属只有妈妈,一般这种手术免责协议没人看的,直接就签了,不过在妈妈签字的时候,我在旁边看到了几个刺眼的字——睾丸破裂。

李思娃要变太监了,以后不能碰妈妈了?

我发现这个结果简直是完美的结局啊,李思娃没死但是变太监,妈妈既不用背负克夫骂名,也能保证她的清白,对于李思娃来说也算不错了,至少妈妈还给他生了个孩子不是吗,他要是以后要是实在憋不住摸摸妈妈的奶子我也就忍了,某种程度上是皆大欢喜。

想到这里我兴奋的从座椅上站起来,在走廊上来回的走动。

“别担心,就是个腿伤小手术没事的”,看到我来回渡步,胖大爷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等待总是煎熬的,特别是在手术室外的等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上面的灯暗了下来,李思娃被推了出来,我们急忙围上去把他推到了病房,在护士的指导下转移到了病床上,扎上了输液针。

“六个小时之后才能吃饭喝水,如果实在渴了可以用水润润嘴,吊瓶里没有水了就叫护士,如果不舒服了或者伤口太疼就跟值班医生说明白了吗”

护士说完拿着本子要出门,妈妈赶紧追问道:“有没有什么忌口不能吃的”

“只要自己不过敏,除了太辣太有刺激性的东西外,其他的都没问题”,说完护士就走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看外面天都黑了,要不咱们先出去吃个饭,让小志在这里看着”,手术做完基本就没什么事了,赵医生和胖大爷从下午忙活到晚上,请人家吃个饭也是应该的。

赵医生和胖大爷也没有推辞,跟李思娃打了声招呼,就和妈妈一起下楼吃饭吃饭去了。

紧张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病房很大有六张病床,但只有李思娃一个病人,显得有一些空荡荡的。

李思娃从手术室出来就没怎么说过话,只是刚才妈妈他们去吃饭的时候抬了抬手。

刚才从手术床往病床上抬得时候,我就已经确定妈妈签字的时候我没看错,李思娃的卵蛋肯定受伤了,因为他的卵蛋确实包扎了起来,当然那让人恶心的蔫儿黄瓜还露在外面,鸡巴毛被刮得干干净净,左侧的大腿上也缠的全是绷带。

我一个人也不知道干什么好,跟李思娃也没什么话,就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知道他们在忙活什么。

“小志”

“嗯?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给你叫医生”,李思娃突然叫我的名字,以为他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伤口不疼,你……给我倒杯水”,这一刻李思娃无比脆弱,虚弱的仿佛纸扎的一样,风一吹就吹跑了,让我有些不忍心恨他,只不过他看我那种慈祥微笑的眼神盯着我一直看,让我有些起鸡皮疙瘩。

暖壶是医院的提供的,因为暂时没杯子,只能倒在暖壶的塑料盖上,也算是个塑料杯子吧,刚把水放到床头桌上,我才意识到他不能喝水:“刚才护士说你现在不能喝水”

李思娃笑了笑:“没事我不喝,看见这杯水就好多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望梅止渴,只要不违背医嘱随他吧。

“这么大的病房,就我们两个人也怪冷清的,不过也好你晚上睡旁边的病床上方便”

本来我和李思娃之间也没什么话,妈妈怀孕之前甚至是敌对的,虽说妈妈怀孕后缓和了许多,但两个人单独在一块儿真就没什么话说,这一刻他却主动找话题跟我聊。

我随意说道:“护士应该是不让家属睡病床的,不过脸皮厚一点她也不会赶你”

“那感情好啊,以后来县城晚上回不去,就来医院里睡病床”

原来他是这个打算:“行不通的,病人家属跟护士脸熟还行,外面乱七八糟的人,人家肯定不让随便睡”

“哦说的也是,我们小志懂得可真多”,李思娃突然说好话拍马屁,让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我感觉和李思娃没什么好说的,但也不能一直板着脸不是吗:“你刚做完手术,休息一会儿吧,哪不舒服就说话”

“嗯呵呵”,他好像很高兴,可大腿受伤卵蛋可能被切除,虽然不知道切了几个,可怎么说这种事情都不值得高兴吧。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妈妈他们就回来了,期间我找护士换过一次吊瓶。

“思娃你好好养伤,我和赵医生就先回去了”,胖大爷他们把几兜水果放到了床边,毕竟时间不早了。

“那你们路上小心点”,李思娃话语很平静。

“我去送送他们”

妈妈出病房送胖大爷他们,我也跟着出了病房站在门口,看到走廊另一边胖大爷在给妈妈手里塞钱,妈妈一直在推,最后胖大爷直接把钱塞进妈妈手里就走了。

“刚才……”,看到妈妈回来了我就问了一句。

“算我们借的,以后还给人家,别在这站着了进屋吃饭吧”

进病房后妈妈在卫生间洗脸,我坐在窗口哪里吃饭,米线肉夹馍味道还不错,唯一让我不自在的是,李思娃一直在看着我笑。

我吃饭有什么好看的,看得我快吃不下去了,难道被驴踢了就突然变成好人了。

“牙膏牙刷我给你买了,吃完就赶紧洗漱睡吧,在医院可不能懒床”,妈妈洗完之后用发卡扎着头发边走边说。

说得好像我在家能懒床一样,其实我也想早点睡的,最起码睡觉的时候无聊时间过的会快点。

病房里只有一个病人的好处就是,睡觉的时候想关灯就关灯,不用跟别人商量,但是陌生的环境不是那么容易睡着的。

我翻来覆去像烙饼一样,看着旁边两张床上的妈妈和李思娃,感觉到这不就是我以前心中的家吗,或者说家就应该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裤裆里的那些破事儿,而是一家人温馨的在一起生活,一起安静的休息睡觉,至少以前和爸爸妈妈在家里就是这种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夫妻父母这些词,在我眼里直接变成了肏屄的代名词,虽说也不算错,毕竟父母夫妻之间确实肏屄,但是生活过日子不仅仅只有肏屄啊,可能是别的我不缺,只缺少裤裆里这点事吧。

第二天早早的就被护士吵的睡不着了,洗漱下楼买早饭,妈妈过一会儿就要走了,毕竟家里只有小蕾和丫丫不安全,总不能一直放在建军叔家里吧。

“想吃什么就自己买,你李叔那边你也上点心照顾……毕竟他是个病人”,然后妈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说道:“一切都过去了……你回去吧,万一你李叔有点什么事叫你呢”

看着公交车远去我有些感慨,前些日子还恨之入骨的人,现在我却要照顾他,我亲生父亲都没机会享受这待遇。

“你妈走了啊”

“嗯”

“这就是你儿子啊,真精神,现在的孩子长的就是高”,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李思娃对面也有一个大爷在打吊瓶,只不过伤的是胳膊。

“可不是吗,现在的小孩比我们那时候个头猛多了,毕竟现在吃的好了,不像我们那时候吃不饱”,李思娃接着说。

我也没有否认,去费劲巴拉的解释说不是亲儿子。

“你看你这儿子多好啊,生病了在跟前伺候着,不像我儿子工作忙啊,都是我自己来医院……”,这位大爷一直说我多好,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打个招呼后就站门口看走廊上来来往往的护士,不参与他们的聊天。

“忙点好挣钱啊,现在大家不都是想多挣点钱嘛……

有个人聊天时间总是过得快一点,哪怕你没跟别人聊,听别人聊也是一样的,因为对面的大爷是最后半天,中午就直接办出院了,李思娃显得有一些不舍。

“小志”

“嗯”,中午刚吃完饭,我趴在旁边的床上发着呆,因为真的真的特别无聊。

“你……额……那个把尿壶拿过来,我上个厕所”

我把床下的尿壶刚拿起来,李思娃就想自己接手,我就躲了一下:“我来吧,你自己不方便”

而李思娃却感觉有些受宠若惊,一脸傻笑双手一会儿挠头一会儿伸手想帮忙,一会儿又不安的放在胸前,总之不知道自己一双手应该放在哪。

我并没有理会他的尴尬,只想赶紧完事儿,李思娃的卵蛋包扎的很奇特,是腰间缠了绷带然后把卵蛋兜住了,但是那黑色肉虫子还在外面。

说实话我以前预想中的父亲,或者说父亲的生殖器,就应该是现在这样,软趴趴的肉虫子人畜无害的,没有什么太色情太有冲击力的东西,当然也不是说不可以勃起变硬,但不能是在我眼前勃起,这样会很破坏父亲的那种怎么说呢……那种父亲感吧,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

我想别人应该也大差不差的,父亲在孩子眼里,总不至于是抱着妈妈屁股,跟妈妈肏屄的人吧。

虽然见过很多次,但是李思娃的鸡巴我还是第一次碰,心里有些膈应,就是这根黑丑满是皱纹的毛毛虫,把妈妈给玷污了,钻进过妈妈最私密的地方,但膈应也不是完全针对李思娃,而是男人对其他男人生殖器的排斥感,本来我就尴尬膈应,结果李思娃黑色肉虫子放进尿壶就是不放水。

我抬头看了一眼李思娃,他有些尴尬地说:“有点……尿不出来,要不我自己来吧”

“你自己酝酿酝酿”,尿不出来也可以理解,如果别人提着我的东西,我也可能尿不出来。

当然李思娃最后还是尿了,刚才只是太紧张了而已。

“你觉的刘心雅这名字怎么样,整天丫丫的叫,也应该有个大名了”

我提着尿壶从卫生间出来,被李思娃的话给定住了,他给丫丫的户口是姓刘不是李,刘心志刘心蕾刘心雅……:“这名字挺好的”

“是吗你也觉得不错,你妈也觉得好听……”

就在李思娃想继续说的时候,护士推着药进来了,扎完吊瓶说道:“今天的打完之后,让你儿子去一楼药房拿药”

李思娃一脸幸福乐呵呵的说:“知道了”

到了这时候,我突然有了个很荒唐的想法,李思娃是把我当儿子了,虽然感觉很怪,他早就是我的继父了,但是直到这一刻,或者说他住院我陪护那一刻,他才把我当儿子看。

虽说我并没有把他当父亲,这几天对他好是因为他是病人……,算了友好总比敌对强吧,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情。

“爸你别走……爸……爸……”

“孩子醒醒,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从床边爬起来,看到病床上不是父亲而是李思娃我有些失落,梦里的我也在医院,不过照顾的是父亲,可父亲躺的病床突然就变成棺材了,然后落入一个深不见底的坑里,伸手向我求救,但我怎么也抓不住他的手,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离开了我。

“爸我没事儿”,还迷糊在刚才的噩梦里没彻底醒,刚说出口我就知道坏了,干咳了两声继续趴下睡觉避免尴尬。

“没事儿你睡吧,反正吊瓶也打完了你放心睡,吃饭的时候我……爸叫你”,虽然我闭着眼睛,但能听出来李思娃很高兴,兴奋的像是当爸爸了?

不知道是不是怕影响我睡觉,我趴着这段时间他基本没怎么动,也没发出什么声音,而我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三天的时候伤口要换药,医生和护士都在,护士在拆绷带,我看到人身上的肉被线缝在一起有些恶心,我就把病房门关上站到了门外。

我是想确定李思娃还有没有卵蛋,还能不能对妈妈欺负妈妈,但后面时间长着呢,也不在乎这几天。

趁着换药李思娃的衣服也换了换让我洗,但是衣服都洗完了医生还没出来。

护士倒是很快就拿着废旧纱布出来了,但是医生还在里边,现在又没有吊水,再说医生就在病房里,我就放心的在护士站那里看了一会儿电视,基本腿脚没毛病的病人,闲着没事儿都来这看电视。

也就十分钟左右吧,看到病房的门开了,我就赶紧回去了,毕竟看护病人就要负责,要不然来这里干嘛。

看到我过来,医生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好好照顾你爸”

话倒是没问题,毕竟这几天我照顾李思娃,在别人眼里就是父慈子孝,小小年纪不嫌脏的床前尽孝,因为不想招惹闲话,我和李思娃都没解释什么,算是默认了父子关系,但是医生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惋惜?

可怜?

无奈?

还是诧异?

“医生说什么了,你有没有问问医生,咱们还有几天能出院啊?这窗户还是关上吧,这天阴的看着是要下雨啊”

这也就下午三点多,外面的天空就阴沉仿佛天要黑了,嗯?

李思娃怎么不说话,他这几天不是很喜欢跟我说话吗。

把窗户关好后,我看到李思娃呆滞的躺在床上,瞳孔没有焦距不知道在看哪。

“怎么了不舒服还是哪里疼了,要不我去把医生给叫回来”,不过我还没出门就被李思娃叫住了。

他就说了两个字:“不用”

声音有些干涩低哑,相比这几天高兴地跟我说话的李思娃简直判若两人,估计是医生说了什么刺激到他了,难道是他知道了自己不光是大腿受伤?

我大概能猜出来,可能是换药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下面卵蛋受伤或者切除了,这对于每一个男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像李思娃弄不好两个都没了,以后只能是有枪无弹的结局,都没弹了枪自然就废了。

“你嗓子都干了要不要喝点水,要不我给你削个苹果吧”,所谓的可怜通常是强者施舍给弱者的,以前我也不是不可怜李思娃,而是根本没资格可怜他,而现在我有资格了。

听到我说话,李思娃好像终于看到我了,那双褐色浑浊的眼睛紧盯着我,好像要把我看透,目光要穿透到我的内心深处,不过李思娃看了我之后也没说什么,而是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天花板,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其实客观的说,他说不说话友不友好,对于我来说影响都不大,毕竟对于陪护人员来说,基本就是帮忙叫护士医生买饭帮忙上厕所,还有就是给他洗手擦脸洗衣服,说不说话还真没多大的区别。

晚上的时候李思娃晚饭都没怎么吃,所以我没敢睡的太实,万一他半夜饿了,叫我的时候能马上听到。

天黑之后窗外的风特别大,还有些雨点打在玻璃上啪啪作响,密集的闪电把夜晚照的如同白昼,好像白天和黑夜颠倒了,这一刻大自然把它最恐怖的力量宣泄了出来,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的仿佛到了世界末日,病房里也不停的闪烁着惨白的雷光,就在我起床想把窗帘拉上的时候,听到了轻微的呜呜和拉风箱的声音。

我本以为是外面的风吹到什么管道发出来的,后来仔细一听发现不是,是旁边床上的李思娃在哭,把枕头蒙在头上痛哭。

哭声很粗,就像一个不会拉二胡的人在胡乱的拉很刺耳,听上去很难受,我从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不是家里死人那种表演性质的嚎丧,更像是天塌了下来,伤心到极致的那种崩溃。

可是我安慰不了,安慰的人可以是妈妈,可以是他们那群哥们儿,唯独我不太合适,毕竟命根子伤了,就从我的立场来说哪怕是安慰,可能听在人家耳朵里也是嘲讽了,怎么都不做至少不出错,痛快的哭一场也算是发泄吧。

第二天早上太阳照常升起,只有路上那些断掉的树枝和积水提醒着人们,昨晚有一场暴风雨。

买完早饭上楼,我把窗帘拉开之后,看着病床上的李思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原本就有些秃顶没几根的头发几乎全白了,两只眼睛红肿像个核桃,不知道昨晚哭了多久,脸上的皱纹和新的胡茬子是显得是那么颓废,一道一道干涸的泪痕,再加上他现在青白的脸色,好像一下子变老了十多岁,以前还有一丝中年人的味道,现在好像瞬间变老年人了。

一夜白头说起来挺玄乎的,可这现实让人不得不信,虽说李思娃还有一点点黑发,但几乎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医生护士查房看到这个情况好像也没意外,只是说让我好好安慰安慰老人,可我能怎么安慰?

他是下面受伤不行了,我能怎么说啊,难道说:李叔好好吃饭养好鸡巴,以后你还是有机会肏我妈的?

没错是说可以委婉点说养好身体,可他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鸡巴还能不能肏妈妈的屄,这两个都是一个意思,我还不至于那么下贱,去跟他说这个,可是除了这个李思娃还在乎什么呢?

那只剩下一个了,就是妈妈肚子里的孩子。

“你要好好吃饭啊,你垮了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听到孩子李思娃终于有了反应:“对……孩子……还有个孩子……还有孩子”

然后抱着碗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看样子他还是吃不下去,只是强迫自己咽下去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吃了。

妈妈好像曾经也是,受不了打击,提到孩子才重新有了希望。

就这样一直到出院,李思娃都不怎么说话,我说什么都是机械的照办,就像走流程一样,让我怀疑驴踢得是他的脸不是腿,把他踢的面瘫了踢傻了,脸部除了发呆就没有别的表情。

出院的时候最后一次换药,我在旁边看到李思娃左侧的卵蛋没了,只剩下了右侧提溜着一个,本来能力就不怎么样,现在宝贝就剩一个了,也怪不得他这个样子。

“你在这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买一瓶汽水”,出院后也没什么行李,就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我背着,让李思娃在公交站稍等一会儿。

毕竟那是驴蹄子不是刀子,腿上伤口并不大,主要是大腿踢肿了,地面比较松软骨头没什么大碍,消肿了之后慢走是没问题的。

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李思娃和旁边算命的聊上了,医院旁边很多摆摊算命的,毕竟医生不是神仙包治百病,这时候算命的生意就来了,不过在我眼里这些都是骗钱的。

刚好车来了我把李思娃扶了上去,他还是那个样子,好像生无可恋了一样,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其实站在李思娃的角度也可以理解,男人的能力废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有一个漂亮老婆然后能力废了,像狗山子那样的人家就没老婆,命根子伤不伤的重要吗,不过他也还算幸运的,毕竟有后了不是。

“还用往医院去吗?”

“不用了,换药拆线赵医生也会,人家医生说不用来回跑”

公交车并没有直接通到村里,还有小段土路,李思娃在路口等着,我回家把拖拉机开来拉他回去,妈妈跟我一起来了,问着李思娃的状况。

“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情绪有些低落……”,李思娃卵蛋受伤妈妈应该是知道的,所以我就没说太直白。

“没事大病初愈,再说整天憋屈在病房里,情绪低落也正常回来就好了”,我觉得不对劲儿,但妈妈觉得没事,毕竟妈妈没听到李思娃那一夜崩溃的哭声。

到地方转过方向之后,把李思娃扶上车斗,妈妈在那里不停的问。

“伤口还疼不疼啦”

“医院里的饭吃不吃的惯啊”

“怎么瘦了这么多,回家一定要补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