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光之下,车水马龙,郢都的达官贵人汇聚一堂,以参与如此盛典为荣。
悍勇的武官,多骑着高头大马,匹匹彪悍俊逸,在他们胯下却甚是柔顺;威仪堂堂的文官则坐轿乘车,品低坐蓝,品高的坐绿,各有不同。
喜好新奇的年轻勋贵,则大多骑着自己的新宠,三足的鸟驼兽,六爪的赤鳞蜥,背上架着小亭的北地象,以术法驯服的斑点虎,各种能骑的珍奇异兽,尽在此处。
倒是往日最奢华夸炫的本地巨富,相形低调,或是乘着抬竿,或是坐着牛车,甚至还有人步行而来。
各方权贵、富豪,在黄金大剧院前的长台阶上老老实实排队,接受王府侍卫的安检,看着在后头站着,身着黄马褂的御前侍卫,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队伍较长,这些贵人干脆在门前闲聊。
“庆典之后,王爷就要北上了。年纪轻轻便入阁,将是王朝史上仅见,真是了不得。”
一名五品文官长声感慨,旁边的参将则道:“虽然年轻,但王爷文武全才,就算遍览史书,也没几个这般人物,单看他把郢都整治得井井有条,就肯定没问题的。”
“其实王爷不光只是治理郢都。那只是明面上的东西。”一名子爵忽然插嘴,话到一半,以手半遮着嘴,悄声道:“我听说,王爷之前就接手了皇家密侦,很多地下情搜工作都是他在为陛下打理,而且功绩斐然。”
“原来如此。”
“竟有此事?”
众人惊叹,既为北静王如此得天子信重,也称赞子爵的消息灵通。
谈话间,一群道门弟子的队伍到来,正是太乙真宗一行人,面上伤疤未愈的宋清廉走在前头,刘辩机则依旧乘着软塌,由四名小道士抬着。
看见这只队伍,排队中的达官显贵顿时窃窃私语。
“刘教御居然真的来参加庆典了?”武官惊诧,文官摸着胡须道:“看来太乙真宗的确改了方向,打算跟朝廷亲近了,这是朝廷之幸,天洲之福啊。”
方才的子爵却面色古怪,喃喃道:“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支持新党还是旧党?又或者,打算分开下注?”
提到新党旧党之争,方才其乐融融的气氛顿时没了,各个权贵、富豪,一个个表情精彩,左右看了眼,默默迈动脚步,下意识地分阵营站队靠拢,原本的队列瞬间从一支变成两支。
没理睬那些世俗纷扰,宋清廉一马当先,领着群道往里走。
负责安保的王府侍卫似乎得了吩咐,没有上来检查,一人进去通报,一人主动上前,引他们去走特殊通道。
在场的权贵无声看着这一切,果然不过片刻,徐瀚就亲自迎了出来,代表北静王,出来欢迎太乙群道,将他们领了进去。
音乐厅中,北静王头戴珠冠,剑眉星目,俊朗之中又透着威仪,极是不凡,身着大红礼服,又带着几分喜气。
生辰庆典,明明该是喜庆的时候,偏偏颜龙沧澜表情阴骛,让整间房里的气氛倍显紧绷。
前方立着一众武官,都是些年轻人,一个个气度不凡,虽然穿着统一的制服,但或是腰悬宝刀名剑,或者身佩散发着术力波动的饰品,足见家境不俗,都有着身份地位。
作为郢都武官的菁英,他们此刻神色紧张而不安,身形都有些佝偻,承受着巨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