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钟,是不是江山钟赐下气息所铸的宝器?纳兰氏的镇族之宝?”
“为了要和人比个胜负,纳兰家的小子连这也赌下去?他就这么想赢吗?”
“真以为自己不会输吗?他是纳兰家的继承人,要是把自家宝器输出去,连世子之位也会不保,这到底在想什么啊?”
白夜飞一语惊动全场,台下又是一片哗然,这些权贵都很清楚纳兰家的状况,声浪中既有惊愕,也有讥讽。
纳兰如歌面色阵青阵白,却不知该怎么应付,心头不知骂了几次从未见过如此卑鄙无耻之人,暗暗气炸了肺。
类似的冲突,纳兰如歌并非没有遇过,他和三名志同道合,出身类似的伙伴,共同组成了“化羽”乐团,平日游历江湖,作武道修行兼演唱时,经历过不少,换了平时,能动手就绝不瞎说说,但此刻……帝皇在上,纵然满腔不忿,也没法造次。
“唔……”
仁光帝沉吟道:“纳兰家的如歌,可有此事?你愿意用这口宝器为彩头?”
纳兰如歌进退维谷。
拿家族的宝器做彩头,这行为本身就够离谱,别说输掉,哪怕是赢了,轻狂骄傲的批评也免不了,回家之后定有责罚。
但……若要拒绝……
纳兰如歌看全场权贵目光如箭,台下不知多少人等着看好戏,今次莽撞御前挑战的人是自己,刚才两边的私下对话,声音极低,没让旁人听见,现在自己想要分辩,任谁都会当自己是色厉内荏,出尔反尔,就真会成为帝国的笑柄。
无奈之下,纳兰如歌只能硬着头皮应下,“禀皇上,确有此事。”
“好。”仁光帝点点头,“既然如此,朕……准了。”
听见台下又开始窃窃私语,纳兰如歌怒火中烧,满心愤恨,恶狠狠瞪向眼前少年,想把他千刀万剐。
白夜飞暗自一笑,再次拿出十二万分的演技,脸如土色,簌簌发抖,双膝一软,又跪倒在地,朝仁光帝磕头,慌张道:“皇上,小民是乡下人,少见官威,小侯爷这么瞪我,我……我不敢弹琴了。”
……你!
纳兰如歌一下呆住,不敢相信有人如此胆小,还那么擅长挑衅,台下则又是一阵骚动。
“白小先生也太胆小了吧?”
“不能这么说,纳兰小侯爷家大业大,眼又瞪那么大,是你不怕吗?”
眼见众议纷乱,仁光帝亦露出不悦之色,恼火看向纳兰如歌,“纳兰如歌,你身为帝国的贵族,要注意体面,没事这么乱瞪着人看,是想恐吓吗?你跑到朕的面前说要挑战,难道就只有恐吓人的能耐?”
天子当众斥责,纳兰如歌被训得面红耳赤,又羞又恼,却不敢发作,只能跪地疾呼,“微臣不敢,皇上误会了。”
后台,洁芝忧心忡忡,想不到好事多磨,明明只要一曲弹完,白夜飞就能实现梦想,却在最后的临门一脚遇上这种鸟事。
“怎么会这样啊?好好的跳出来一个纳兰如歌?”洁芝担心道:“纳兰家是当朝重臣,听说圣眷正隆,阿白这样会不会惹恼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