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颜龙沧澜忍不住打断,声音都不自觉提高,心情难以控制,“狼王的事,我们筹谋多久,冒了多少风险?花费多大代价了?好不容易到了这时候,你怎么能……”
仁光帝回过头来,面色如常,淡然道:“……一句朕意已决,就可以了。”
颜龙沧澜顿时无言,只能低头叹气,拱手行礼:“愿一切皆如圣上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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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皇帝老板了啊……
白夜飞脑中闪过仁光帝的身影,有他乞丐打扮的样子,有他黄袍在身的形象,最后则好像看到他身着一袭黑西装,愤怒拍桌,大声喊着:‘当老大的就是要保护小弟,谁动我小弟一根毛,我就他母亲的砍他全家!’
这种黑道剧的名场面,只有放他身上,一点也不违和……
白夜飞哑然失笑,喃喃低语,“老板不照规矩做事,这组织前途无亮啊!”
说归说,心中却莫名一暖,自己好像从没遇过这么讲义气的上司,放着大局不要,硬是要把兄弟道义摆在前面。
虽然这样很傻,虽然理智告诉自己,这样玩下去成不了事,但作为下属……真的很暖!
……真希望这样的人,这样的组织,能成事啊!
……不,重点不在这里。
白夜飞压下心中的情绪,也不管密侦司那边的考虑,理智思考起自己这边,随即便意识到,仁光帝的威胁能奏效,就表示狼王确实有求于密侦司,若不然,以他的桀傲不逊,受到威胁大可一走了之,回去北地,谁也奈何他不了。
不知狼王究竟是为了什么,南来中土,但这个男人,恐怕也有自己的故事,绝不是为了武道修行才来的,而这一切又说明,他虽然狂暴,却也不是不会审时度势的人,双方有交涉的余地。
一会儿功夫,敷伤口的蛊虫似乎有了效果,虫与皮肉融为一体,乍看上去伤处已经完好,狼王手撑住断墙,缓缓站起来,虽然摇摇晃晃,却已经能迈步。
“你记着,咱们的事没完。后头我会再来找你。”狼王丢下一句,头也不回,迈步离开。
白夜飞知道刚刚动静那么大,连房子都弄塌了,肯定已经惊动四方,就算周围没有官兵和江湖人,总有听到的百姓会去报信,狼王定是怕人追捕,要抓紧时间逃命。
若是之前,自己巴不得狼王早点离开,大家离越远越好,但他刚救了自己一命,就算不承这份情,也得替背后的皇帝老板想想,密侦司精心筹划引狼王南下,现在人家伤重,就这么离开,要是撞上追捕的高手,恐怕立刻就要没命,那老板不是白辛苦一场?
虽然传承物被自己得了,但不知狼王还有否其他价值?
自己已经坏了事,总要尽力弥补,想办法保他性命。
“铁兄且慢,听我一言,我有……”白夜飞刚刚喊话,周围风声响起,有人到来,还是武功强悍之辈。
狼王面色骤变,一手按放在鼓边,摆出了防御架势,预备面对将到来的新一波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