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女走到身前,白夜飞无暇再想,做好一击不中就突围的准备,听话抬头,先是目光躲闪,依然维持惶恐神色欺骗对手,继而在少女负手点头的一瞬,双腿发力,整个人如压缩的弹簧被释放,骤然弹起,直扑过去。
白夜飞双手握爪,发动金蛇缠丝手,要将人擒下。
黑衣少女眼中还满是得意和高高在上,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双手依然垂在身后,完全没有抵抗的意思。
眼看十拿九稳,白夜飞即将捏住少女脖颈与肩头,关键一瞬,她忽然脚下一滑,身子倾倒,险险摆开擒拿,更踩着某种玄妙步法,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脱出金蛇缠丝手的后续变招,竟似早有预备。
……不好!
白夜飞暗叫糟糕,就要旋身转向,直接放弃擒王,加速突围,眼角却瞥见黑衣少女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笑意,如猫戏鼠,手中更多了一件不知什么的事物,正在迅速放大。
那东西乍看像是黑色圆盘,白夜飞只觉得一股寒气直上天灵,生出极度危险的警兆,下一瞬,便知那究竟是什么了。
圆盘仿佛幻影,从少女手中不见,跟着一个黑色圆罩从头顶闪电落下。
圆罩以革为囊,通体漆黑,展开之后形似鸟笼,内部中空,底部敞口,边上旋放有数把利刃,锋锐十足,开启时利刃外伸,露出空隙,直接将白夜飞当头照住,跟着机关发动,利刃不断回缩,锐利锋刃刺痛脖颈……种种特征,再加上对方来历,这毫无疑问就是凶名赫赫的血滴子。
跟隔壁处室第三回打交道,终于见到了他们的冠名凶物,却是被罩个正着,以肉身体悟,白夜飞惊觉这凶物的不同寻常,它不是单纯的物理利器,而是法器,不光以机关缩放、催动利刃割颈,还附有多重术法,同时造成僵直、麻木、迷神的效果。
法器一展开,还没套中的时候,就开始影响目标行动,着道之后,几重负面效果叠加上头,哪怕知道是生死关头,身体也难以行动,天旋地转,如中麻药,连内息都窒碍,四元之下,唯有任其鱼肉,怪不得以此刺杀,无有不中。
血滴子罩头,白夜飞眼前漆黑一片,耳边传来少女的冷笑声。
“嘿,好身手,好谋划,你这实力,居然扮其店小二,究竟在图谋什么?说跪就跪,倒是能屈能伸,但你图谋不轨,贼心勃勃,以为本公子看不出吗?”
目不视物,但作为专业骗子,只靠听,就能分辨人的心声,猜到少女表情,她的语气中满是不在乎与揶揄,意味着其现身以来显露的一切,可能都是演技。
自己有魔门的戒指,这帮人不可能看穿自己的实力,就算有些嫌疑,直接擒下拷问就是,何必多此一举?
所以,这家伙对着店小二也要演上一通,根本就是猫戏老鼠,其本质是个浮夸爱演,残忍嗜血,喜欢玩弄别人的重度心机绿茶婊!
选了这么个家伙来擒王,自己简直是一脚踩进屎坑里了。
“你想什么?是不是正在猜,我会逼问你什么吧?”
话是对的,但充满调侃的语气,内中藏着掩饰不住的嗜血与快意,白夜飞一听就知不妙,这女人压根不在意自己有什么秘密,也从没想过要逼问,只是以此为题,嘲弄以为还可以借此求饶保命的俘虏,换句话说,她立刻就要下杀手。
“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