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酒精和怒气给控制了的男人,就如失掉理智的野兽,只会想着用最原始也最直接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力量,同时,发泄不满。
她现在大概知道,照季木景这性子,系统当初说的,他对那个“害死”薛柚的儿子多有虐待,可能是怎样的虐待了。
对那个孩子来说,他的父亲就是站在自己人格向好面的对立角色,一手滋长了生命中的恶欲与罪孽,最后,被塑造出的扭曲人格又演绎出了一场拉着无辜人们陪葬的悲剧人生。
薛薛原本觉得季木景这个渣男用反派来形容未免牵强,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是自己的思考被局限住了。
反派这词从来不单指大奸大恶之流。
薛薛因为自己得到的体悟,季木景并不知道。
只是女人的沉默,对他来说就像残酷的凌迟。
季木景宁愿薛薛打骂自己,也好过这样不言不语的,独自缩在自己的世界里舔舐着伤口。
“薛薛,对不起。”季木景开口,声音粗嘎。“我被嫉妒冲昏了头。”
“原本只是想提早回来等你下班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结果却……”
季木景哭了,压抑且沉默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伤害过后流的泪水有时就像在淋在伤口上的盐水,不过是在提醒着伤口的存在有多么疼。
季木景后来离开了。
像个落荒而逃的,不敢接受审判的罪人。
在他离开后,薛薛先是捶了捶自己发麻的小腿,接着才缓缓站起来,打开灯。
入目所见,桌上除了几罐啤酒的空瓶子,还有两个打开的木纹盒。
一模一样的款式,让薛薛错愕的瞪大了眼睛。